窗戶裡麵是一個普通的少女閨房,但視角在這裡固定住了,而固定的對象卻是這座閨房牆壁上的一幅畫。
又出現一幅畫。
當安格爾看到視角固定在這幅畫上時,他以為又會出現重複的噩夢,就像小時候喬恩講述的“山上一座廟,廟裡有個和尚在講故事,講的故事是山上一座廟……”
不斷的重複著畫中的視角,永無止境。
但他猜錯了。
第三十四次見到這幅畫時,他隱隱看到了畫中之畫的內容。
那是一副典型的貴族肖像畫,畫中是一個笑靨如花的金發少女。
“這就是,這幅畫的端倪?但,想表達什麼呢?”安格爾沉吟片刻,再次離開了木屋。
第三十五次站在油畫前時,安格爾發現畫中之畫再次一變,從金發少女變成了一個中年的貴婦,手中拿著一個懸浮的水晶球。
這個中年貴婦,無論是發色還是麵容,都和金發少女極其相似。
就像是,同一個人的少年時代與中年時代。
那懸浮的水晶球在表明著中年貴婦的身份,她應該是個巫師……想到這時,安格爾突然有些觸動。
這座籠罩在迷霧中的小鎮,在現實中的名字,被稱為:女巫鎮。
桑德斯沒有解釋它為何叫做女巫鎮,但按照安格爾的猜想,或許這座鎮子上出現過女巫。而眼前這幅畫出現的中年貴婦,就是個女巫。
難道說,畫中的女人,就是女巫鎮的來源嗎?
但為何桑德斯沒有提到過她,甚至沒有提到過這座詭異的木屋?
安格爾帶著疑惑,第三十六次站在了畫麵前。
這一次,當安格爾站在畫麵前,畫麵終於出現了不和諧的地方。
原本的中年貴婦,變為了皮膚鬆弛恐怖,皺紋就如枯槁的溝壑的詭異老婦,她的頭發乾枯異常,隱隱能看出一抹金色。
她披著皺巴巴的藏藍色鬥篷,眼神恐怖的盯著畫外之人——安格爾。
安格爾被這眼神盯得倒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畫中之畫裡的那詭異老女巫,突然活了過來,從畫中之畫裡爬了出來,站在少女閨房。
然後,她側過身對著安格爾露出陰冷一笑。
她手中慢慢調動起綠光,一個綠色空間門出現在少女閨房,同一時間,安格爾麵前之畫也出現一道綠色空間門。
安格爾能看到,空間門的背後,站著的正是那個蒼老女巫!
畫中時還看不出來,當空間門乍現,那蒼老女巫身上的氣息諱莫如深,就像一片翻湧起恐怖浪潮的大海,強烈的威壓鋪天蓋地的鑽出空間門,覆蓋在安格爾身上。
安格爾能感受到那股強烈的惡意。
她會殺了他!
單從空間門傳出來的氣息,就堪比當初伊莎貝拉給予安格爾身上的那種威壓!
這還是空間門阻攔了大半氣息,難以想象,當她從空間門中鑽出來時,會有多恐怖!
至少是桑德斯那個級彆的!
在蒼老女巫開始有所動作的時候,安格爾就已經有所準備,轉過身就往外跑。
他目前是靈魂狀態,加之有重力脈絡的幫助,可以暫且抵抗蒼老女巫的恐怖威壓;但如果她鑽出了空間門,那就難說了。
安格爾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
“你……逃不掉的,這是……我的領域。”嘶啞難聽的聲音,傳入安格爾的耳中。
安格爾沒有理會,繼續往外逃。
可就在安格爾背對著空間門,往外跑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驚疑的“咦”聲。
安格爾估摸著是那老女巫在故弄玄虛,所以根本沒有回頭,如幻影一般衝出了木屋,一頭紮進了迷霧內。
而木屋中,卻許久沒有動靜。
那幅畫上的空間門沒有消失,但少女閨房中的那個蒼老女巫卻也沒有鑽出來,而是皺著眉,臉上露出不甘之色。
她將自己封印在過去的記憶裡不知多久,在無邊的崖岸裡,永遠沉淪著。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魘之守望者。
可為何,偏偏已經被標記了?
她在那個魘之守望者的背上看到了……一片正在瑩瑩滋生的綠色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