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帶著恍惚之色,與桑德斯一同走出了迷霧中。
剛一踏出來,就遇到了大陣仗,幾十個巫師浩浩蕩蕩的將他們圍住。
先他們一步出來的格蕾婭等人,已經被數個巫師圍堵,影綽之間能量交錯的十分激烈。而娜烏西卡等人,卻是已經被人逮住,甚至白胡子飄飄的奎特,眼看著正要對他們使用記憶術。
這種強行記憶的術法,對於大腦的損壞極其嚴重。
得虧格蕾婭在與旁人交戰的時候,時不時的將能量飛過來,擾亂奎特的動作,否則等他們出來時,看到的估計已經是被了記憶,成為智障的眾人。
而桑德斯驟然出現,立刻讓原本一麵倒的情勢出現了變化。
隻見桑德斯冷笑一聲,無儘的幻象便以他為中心,刹那間包圍住在場所有的巫師。
原本還小動作頻頻的巫師們,立刻像是化為了石像般不得動彈,眼前更是出現了無數的幻覺。
一隻燃燒著黑火的夢魘,在幻境中飛馳。令沒有被困住的巫師,也不敢肆意的動彈。
夢魘的對象,直取——奎特!
黑火滾滾,奎特的眼睛瞪得滾圓,眼看著夢魘就要衝入他的身體。
這時,一道凝冰般的薄膜,突然屹立在奎特身前,擋住了夢魘的去路。同時,隨著凝冰出現的還有一道白茫茫的身影,甕聲甕氣的道:“幻魔閣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是什麼意思?”桑德斯似在咀嚼這幾個字的含義,倏地冷冷一笑:“難道你們會不懂?”
那道白茫茫的身影慢慢現出真身,卻是一身白衫的派恩巫師。
派恩的掌心燃燒著黑色的火焰,夢魘雖然被他抵消,但那火焰卻一直燃燒至今,才慢慢的熄滅。彼時,他的掌心已經傷痕累累,血液一滴滴的滾落。
但在他身周極寒的氣息中,血液在滾落地麵前,已經化為了一顆顆帶著寒氣的凝冰血珠。
“我不相信,他們為何會出來,你們能一點預兆都不知道?對吧,盎格魯教授。”桑德斯瞥向站在一側,在幻象中不敢動彈的盎格魯。
盎格魯推了推眼鏡,卻是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我勸過了。”
意思很明白,他勸過了,但派恩不聽從。
“所以,在你知道我即將出來時,還敢對我們野蠻洞窟的人動手,你就彆怨我還手。”桑德斯冷冷的對派恩道。
派恩卻是一臉寒霜,他當然知道這群人和桑德斯可能有關,但他仔細看過了,這些人不過都是學徒,甚至還有一個凡人,他才下令動手的。倒是沒想到,這群學徒裡還有一個隱藏了力量的巫師,導致他們居然一點內幕還未得知,就被桑德斯突襲了。
“他們不過是學徒,當不得幻魔閣下如此重視吧?”
“受不受重視是另說,但是,敢明知道我的態度還出手拿人,就要想好承受的後果。”桑德斯咧開嘴,眼底光輝閃爍,十數隻夢魘又出現在了幻象中。
黑火滾滾,夢魘昂頭嘶鳴,然後身影化為虛影,在幻象中來回穿梭。
派恩臉色大變,“幻魔閣下,你確定要和我們在場這麼多巫師組織為敵嗎?況且,這群人我們並沒有作出實際傷害!”
“那是因為你們太菜。”桑德斯冷笑一聲。
黑火立刻四溢。
與此同時,安格爾的身影似若閃電,飛快的靠近奎特附近,一道道灰色的重力脈絡,將所有人全部包圍住。
派恩見到安格爾過來,眼裡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伸出手要抓住安格爾,至少和桑德斯談判時手中籌碼要夠。
可就在這時,一道道黑火夢魘已然衝擊到了奎特身前,奎特的死亡之威脅,讓派恩不得不轉而保護奎特。
安格爾輕輕一笑,與托比聯手將娜烏西卡等人全部拉到了桑德斯背後。
這時,格蕾婭也款款的穿過被幻象迷住的眾人,來到桑德斯身側。一邊走,還一邊手賤的推倒幾個先前對她動手的巫師,嘴裡嬉笑怒罵不停。
“你隻說外麵有被寄生的人,可沒說有這麼多不講道理的巫師。”格蕾婭嗔了一句:“我的任務可是超額完成了,完成的可不輕鬆。”
桑德斯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反倒是安格爾低聲對她道了一句謝意。
格蕾婭笑嗬嗬的走了過來,伸出手臂搭著安格爾的肩膀,慵懶的對桑德斯道:“瞧瞧,你徒弟多懂事。”
桑德斯默默不語,將安格爾收進了重力空間,一時不查之下,將大半重心支撐在安格爾肩膀上的格蕾婭一個趔趄,差點跌倒。
“你這人真忒麼蔫壞!”格蕾婭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