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前三十年,格蕾婭也沒有將誕生術完整推導出來,有很多關卡桎梏著她,讓她難以完成這道新術法。她如今又各種煩惱纏身,想要在這樣的心境下,推導出有用的東西,那更不可能。
這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出路的死循環。
現在的她,無論做什麼,無論怎麼去做,都不可能有好的結果。
除非,在這個死循環裡,能添加新的佐料,為她帶來新的契機。
可這個新契機,格蕾婭等了三十年也等不到,在這裡莫非就能等到?可能性顯然極低。
所以到了最後,格蕾婭隻能撕下一張張紙,躁動不安的捏成團,用拋物線的方式,將這些承載她苦悶與心煩的垃圾,丟入紙簍。
“如果,心中的煩悶能具象成這些垃圾就好了。隨手一丟,一切就會好起來。”格蕾婭揉著太陽穴,自言自語。
這種“做夢”的心態,明顯不會出現在真知巫師的理性思維裡。但格蕾婭如此自然的表達了出來,從這也可以看出,她的力量下降,體內靈魂蘇醒,也讓她的心態出現了變化,越發的靠近原身本來的年齡與性格。
格蕾婭也知道這個問題,要解決它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回她自己肉身。
可這也不是目前她能做到的,平時,她也隻能儘量的克製。但如今心煩意亂的情況下,她卻是懶得去克製了,索性放之任之。
這樣一放任,便出現歇斯底裡的情況。
所以,當安格爾來到幻魔島找格蕾婭時,還未去敲門,在魔力小屋數十米開外,就聽到了裡麵的“大動靜”。
安格爾見狀,默默的退後,回到了莊園內,沒有選擇在這時候去捋老虎的胡須。
“古德管家,格蕾婭大人這是怎麼了?”
適時,古德正帶著惠比頓進行基礎的服務培訓,雖然惠比頓並不待見,但為了能留在幻魔島,不被桑德斯敢出去,惠比頓也必須學會其他黑魔影仆所具備的功能。
古德示意惠比頓繼續乾活,他走到安格爾身邊,低聲回道:“帕特少爺,格蕾婭大人此前勒令我們不要靠近魔力小屋附近,所以她那邊有什麼問題,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手下編號19的黑魔影仆擁有很強的知覺能力,他從湖邊經過時,能感應到魔力小屋裡傳來的情緒很紊亂,或許格蕾婭大人最近有些煩惱的心事吧。”
煩惱心事?安格爾摸了摸下巴,莫非是和桑德斯有關?
迄今為止,安格爾還不知道格蕾婭找桑德斯是要作什麼。格蕾婭如此這般,說不定還真的與桑德斯有關?
該不會,應了先前戴維說的八卦了吧?
不久前,安格爾與戴維在芭蝶酒吧用餐時,戴維說了一些關於桑德斯的八卦,說是幻魔島上住了一個陌生女人,外傳是桑德斯的情人……並且,戴維還向他求證。
安格爾自然是回以否定的答案。
可如今仔細想想,說不定還真有這種可能?安格爾在心中惡意的揣測著桑德斯的審美觀。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古德管家。”安格爾向古德告彆,來到莊園內屬於自己的臥室。
然後他將昏睡在自己兜裡的托比撈了出來。
自他離開流動之源開始,托比就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可見它這些日子有多麼累。
安格爾拍了拍托比的腦袋,半晌後,托比緩緩睜開眼,迷迷糊糊的看了眼四周,然後神色猛地清醒。
嘰嘰咕咕的急促著向安格爾比劃。
意思是:我好不容易才逃離這裡,你怎麼又把我帶回來了?我們趕緊離開!
從托比那緊張的表情,不難看出它對格蕾婭的“調教”有多麼畏懼。
安格爾見狀,壞心眼的眯眼一笑:“托比啊,拜托你一件事啊。”
托比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周圍,確定格蕾婭不在附近,才蹲坐下來,好奇的看著安格爾。
“你幫我去找一下格蕾婭大人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