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回憶著先前的感覺,略帶遲疑的道:“好像是某種波頻,這種波頻似乎可以影響到精神力。”
安格爾知道很多高能生物,身上散發的波頻,都足以讓人精神失常。
莫非,下麵那隻疑似水母的生物,是那段波頻的源頭?
安格爾決定再試一次,確認自己的猜測。
可就在他把探察傀儡丟進海裡時,旁邊就有水手驚呼出聲:“咦,這一次怎麼直接就看到它了?”
“我沒有看錯,它真的在上升!”
隨著旁人的呼喚,安格爾也注意到了。那個白光傘蓋這一次,雖然離海麵依舊很遠,但他才將探察傀儡一丟入水裡,就已經隱隱看到那到白色光點了。
這說明,白光傘蓋的確在往上浮。
“它不打算困住我們,而是想與我們直麵應戰了嗎?”安格爾暗道。
可現在他們連對方的底細都還沒有打探清楚,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應戰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在眾人驚慌的討論中,安格爾示意阿爾溫暫時先將雲螺號從這裡撤離。
與此同時,安格爾也取下了右手手套,魘幻之氣在右手的加成之下,瞬間彌漫在雲螺號的四周。
有魘幻之氣的遮掩,雲螺號立刻從茫茫的大海裡消失。
雲螺號在全力後退的時候,安格爾依舊在操縱探察傀儡,遠遠的觀察著那個白光傘蓋。
隨著白光傘蓋的上浮,安格爾的表情越來越沉。
白光傘蓋離海麵大概還有五百多米,已經足夠安格爾將它看個大概。這的確是一隻巨大的水母,但是……這隻水母有些特彆。
這隻水母之所以發光,是因為它的身上聚集了大量密密麻麻的小點。
在幻象中,眾人看的不甚清晰。隻覺得那密密麻麻的小點,讓人覺得有點惡心煩躁。
但安格爾透過探察傀儡,卻清晰的看到了那些小點的真實麵貌。
那根本就是無數的亡靈,在水母身上扭動纏繞,甚至每一個亡靈麵上那恐怖猙獰的表情,伸出來往外抓扯的手,安格爾都能清晰的看到。
安格爾曾經覺得黑城堡的人,放人血來沐浴,讓他覺得惡心。可,那也隻是他心理上的厭惡,這一次麵對這隻巨大水母,安格爾還沒有感覺到恐懼,但生理上已經有惡心的感覺了。
這時,水母身上的小點,也終於被其他人發現了端倪。
幾乎同一時刻,犯嘔的聲音在船上四起。
安格爾順勢收起了幻象直播,看向麵色蒼白,但強忍住喉中嘔意的海倫:“你可聽說過這種怪物?”
海倫捂著嘴,紅著眼搖搖頭:“沒有聽過,大人難道這也是海獸嗎?”
安格爾此時也說不清楚,亡靈對於所有的活物,都有一種天然的敵意,並且會不顧一切除之而後快。
那隻水母不僅沒有被亡靈敵對,而且看上去似乎還與亡靈共存?
亡靈是沒有智慧的,隻知道殺戮,他們甚至對自身消亡都沒有概念,更加不可能有所謂的利益共生的概念。
所以,安格爾對於那隻水母與亡靈之間的關係,還是存疑的。
或許,那隻水母擁有操控亡靈的天賦?
在安格爾猜測時,他再次感覺到精神力出現恍惚,探察傀儡隨之失聯。
這一次,他其實根本沒有移動過探察傀儡,唯一的變動便是那隻惡心的水母在上浮,這意味著,影響他精神力的源頭,的確是這隻水母。
就在安格爾還在思索這隻水母的來頭時,那隻水母已經離海麵沒有多遠了。
同一時間,雲螺號上的眾人,紛紛出現了不適的情況。
或者嘔吐,或者暈眩,或者乾脆直接昏厥在地。
那種強大生物自帶的波頻,開始影響到在場的凡人。
安格爾自己倒是沒事,他先前之所以出現恍惚,是因為他的精神力要附著在探察傀儡上,與精神力本源分散了,很容易就會被擊潰。但此時,他的精神力圓融一體,麵對水母散發的波頻,卻是毫無反應。
眼看著船上眾人倒的倒,昏的昏,雲螺號前行的速度也開始緩慢下來。
終於,一陣浪潮浮動,那閃耀著白光的水母,露出了水麵。
安格爾也在這時,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