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些張牙舞爪的亡靈,安格爾不慌不忙的抬起輪轉槍的槍口,對準奔襲而來的亡靈。
砰砰聲連響,囊括安格爾身周所有角度的透明波紋,開始往外擴散。
所有沾染到波紋的亡靈,均在槍口下化為了青煙,消散不見。
安格爾一邊解決著這些亡靈,一邊用餘光注視著那隻水母。近處觀看,水母外皮那惡心的樣子,更有衝擊力。
安格爾原本以為水母已經將它身上的亡靈全放了出來,然而並不是,它的外皮上依舊有很多亡靈。而且這些亡靈,幾乎都融進了它的身體裡,就露出來一個頭顱,或者一部分器官,比起先前在海下看到的情景更加驚悚。
“看到了吧?這水母長得可不怎麼樣,你還想要用它外觀做衣服?”看著眼前的‘美景’,安格爾忍不住對托比做了個現場教育。
另一邊,水母本身一直未動彈,隻是漂浮在半空中,靜靜的散發餘光。可是當安格爾轉眼間就消滅了近乎一半亡靈時,那隻水母終於有了動作。
一道詭異的波頻,以它為中心,往外傳遞開來。
所有被波頻囊括住的亡靈,突然一頓,慢慢的回返,不再盲目的往安格爾身上衝。
這種現象,讓安格爾也愣住了。
在他的印象裡,亡靈是沒有思維的混亂能量體,沒有任何的自我意識,如今居然會知道撤退了?
這是水母在命令它們嗎?
那是不是意味著,這個水母其實不是亡靈?
安格爾抬起頭,看向遠方那分不清狀態的巨大水母,所有外放的亡靈,重新回歸到它的身上,此時它就像一個惡念聚合體,散發著比先前更加濃鬱的惡意。
在安格爾看過去的時候,水母再次往外發出一道波頻。
這一次的波頻,卻是完全針對安格爾。
波頻從水母身上散發,到抵達安格爾附近,連一秒時間都沒有。安格爾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陷入了波頻之中。
“精神攻擊?”安格爾能感覺到宛若精神潮汐的巨大洪流,在衝擊著他的精神力本源。
比起水母無意識散發的精神影響,這種有意識的攻擊,顯然威力更大。
安格爾的精神力在這種攻擊之下,宛若要撕裂開一般,疼痛異常。不過,這種疼痛卻還未達到安格爾的承受極限,曾經他觀想過魘界魔食花守護的那麵牆上的紋路,當初的疼才真的是極限之痛苦。
有了那次經曆,安格爾此後雖然都沒有再觀想過那牆上紋路,但他對精神力痛苦的耐受性卻提高了很多。
水母的這次精神攻擊,對他雖有影響,但影響卻是有限。反倒是托比,發出痛苦的淒厲慘叫。
趁著水母攻擊的間隙,安格爾強忍著疼痛,對它連開數槍。
他的本意是要殺死水母表麵的亡靈,再與水母正麵對陣。可讓安格爾沒想到的是,水母居然主動避開了波紋的行徑路線。
水母在半空中,就像漏氣的氣球,一邊發出“噗噗噗”的聲響,一邊四處遛動。
巨大的水母此時表現出了靈活的身法,在它的躲閃之下,所有的波紋都被它躲開。
安格爾卻皺起了眉頭,他清楚的看到水母在躲開時,身上的一部分亡靈有被抖落,在波紋中消失。
如果水母是擔憂它表皮上的亡靈被消亡序曲滅殺,為何在逃逸的時候又抖落了那麼多的亡靈?
難道說,水母其實擔憂的不是身上亡靈,而是它自己被波紋掃到?
安格爾有些糊塗了,這隻水母明顯是有智慧的,無論是從它攔路製造漩渦,命令亡靈回返,都可以看出它有思維能力。
有思維能力,代表它不是亡靈。
可不是亡靈,它為何怕消亡序曲呢?
“或者說,這隻水母其實是一隻有思維的亡靈?”安格爾心中升起疑竇。
如果果真如此的話,那巫師界對亡靈的詮釋,可能還流於表麵。
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尋找答案的時候,水母是不是一隻特殊的亡靈,正如他先前所說的,開一槍試試就知道了。
為了躲避消亡序曲,水母慌忙逃竄,也因此先前它釋放出來的精神攻擊波頻,也逐漸消失。托比也慢慢的緩過神來。
“操縱重力脈絡,直接到那大家夥邊上。”安格爾的聲音傳入托比耳中。
托比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對安格爾點點頭,然後一個騰躍,就出現在了水母的身邊。
安格爾舉起槍口,對準水母:“我倒要看看,這次你怎麼躲!”
隨著砰的一聲,空氣中無形的波紋,直接將水母籠罩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