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被稱為觀星日。
很多影響重大的信息,都是在觀星日被探查出來。在這裡的一些進修者,不見得各個都懂觀星,但之所以願意來此,其實也是想在這一日看看有沒有重大消息。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當星辰高懸,大放光輝的時候,坐在漩渦中心附近的一人睜開了眼,看了看身邊的幾人,低聲道:“可以開始了。”
“看來這一次隻有六位觀察者。”有人低聲細語,冠星教堂的確有十八位常駐觀察者,但並不代表時時刻刻觀察者都在冠星教堂。
很少有十八位觀察者齊聚觀星日的盛況。
隨著中心的觀察者點頭,觀星日便在無波無瀾的情況下,開啟了。
當觀星日正式啟動的時候,整個大殿內的星光大盛,時明時暗,交相輝映。
對於外行之人,眼前一幕或許隻會覺得夢幻與漂亮。但實際上,這裡麵充滿了奧秘,因為這是由一件神秘之物——星光之謎,所化的未來星圖。
所謂觀星,就是觀的星光之謎的星圖,藉此看到未來之景。
每個觀察者,包括來進修的預言巫師,以及被恩準的預言學徒,都將思維沉浸在了星圖之中。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東西,譬如在這裡的預言學徒,基本都是進修的預言巫師所帶來的,他們的實力不夠,無法看到真實有用的信息。
還有一些預言巫師,選擇的流派與星光毫無瓜葛,平時又疏於觀星之術,也無所得。
真正得到信息的人,其實也就是觀察者,以及其他寥寥數人。
所以說,星光之謎這件神秘之物,從某種角度來說,已經可以稱之為戰略道具。但卻沒有任何巫師組織會覬覦它,因為太過偏僻晦澀,除了冠星教堂的人,沒幾個人能用得上。
小老太太一開始還在觀察著身邊的青年,但偶然間,他看到了一道星光湮滅想到了什麼,便徒自陷入了深思。
她身邊的青年,如今不過是初級學徒,並沒有學過觀星。按理說,他其實看不到的什麼。
但青年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他身邊的導師。其實他隻要認真的去觀看星圖,腦海裡會自動浮現一些星圖之下對應的畫麵,雖然隻是靜態的畫麵,但這都是變量坍縮到極限的未來畫麵。
不過,他的實力太過低微,在星圖閃爍之中,隻能觀看一張畫麵,便後繼乏力。
所以,選擇觀看的時機最為重要。
其他的預言巫師可能會去計算星圖變幻之中的焦點坐標,以此研判觀察的最佳時機。但他不需要,他的視界中常常有迷霧,對他而言,這些迷霧是有深淺之彆的,較為淺薄的迷霧,他甚至能抹去,看到迷霧之後潛藏的畫麵。
但濃鬱的迷霧,他就什麼也看不到。他知道濃鬱迷霧背後潛藏的一定是深厚重大的事,可抹不掉,就無法看到。
但星圖之謎給了他抹去這些濃鬱迷霧的機會。
隻要他視界裡的迷霧最濃厚的時候,這就是他的最佳觀察時機。
時間一點點過去,突然間,星圖出現劇烈的變幻,大部分沉浸在觀星之中的預言巫師全都被彈了出來,隻有六位觀察者還頂著快速變幻的星圖,皺著眉在繼續。
又過了兩分鐘,星圖變幻開始逐漸變緩,青年的眼神一亮,他看到無儘的迷霧出現在視界裡,他知道:時機已到。
他抬眼,開始全力的觀察著星圖。
借著星圖的力量,他撥開了濃鬱的迷霧,看到了一幅畫麵。
畫麵中的內容,讓他的瞳孔猛地瞪大。
還想繼續看的時候,卻是胸口氣血翻滾,喉嚨一甜,鮮血便從口中吐了出來。
隨著鮮血的噴吐,眼前再度籠罩起迷霧,他體內的能量也消耗殆儘,蔫蔫的癱倒在地。
這時,星圖逐漸開始固定,觀察者一個接一個的蘇醒。
所有觀察者蘇醒過來後,星圖徹底消失。
最後一個蘇醒者,恰是觀星殿的殿主——拉普耶,也是目前冠星教堂的實際掌控者。
拉普耶醒來後,正準備回味之前看到的畫麵,卻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疑惑的回頭看去,隻見一個青年喘著粗氣,嘴角有血絲滑落,跪倒在地。他的身側,一個枯瘦的小老太太正在用療愈的術法,為青年治療。
拉普耶看著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時,拉普耶身邊,手上拿著本書,一臉嚴肅的中年皺著眉問道:“瑪雅,怎麼回事?”
剛剛釋放完撫慰術的小老太太,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響,身形一頓,解釋道:“修拉閣下,我的弟子可能太過魯莽,強行去觀星,出現了反噬。”
被稱為修拉的,正是冠星教堂的觀察者之一,外號為“無妄的者”。
而小老太太,則是從野蠻洞窟遠道而來的瑪雅。
修拉蹙眉,本想嗬斥一句。但想著瑪雅的身份,以及其代表的意誌,終是沒有說出口,隻是淡淡道:“若是以後還不守規矩且自不量力,他就不要進來了。”
修拉的話,讓瑪雅也覺得不適,但畢竟在他人地盤,她終是沒有說什麼。
不過,這時拉普耶卻突然開口道:“是反噬嗎?我倒不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