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影洞穴裡出現的變故,桑德斯並沒有去深究,畢竟明日他們便會離開。
在大致厘清了這件事安格爾其實也很無辜的時候,桑德斯也不在說什麼:隻要不是安格爾特意去搞事就好。
桑德斯帶著安格爾進入了重力花園,巨蛇那龐大的屍體還躺在露天之中。
桑德斯的意思是,這隻巨蛇雖然是他殺的,但畢竟是安格爾引出來的,帶他進來就是想要問問安格爾有沒有什麼想要的部位。
安格爾在遲疑了片刻後,指著從巨蛇傷口中流出來的血:“這血,有用嗎?”
桑德斯淡淡道:“因為巨蛇的情緒域場,其體內的血液也受到了影響,除了能製作血墨外,應該沒有他用了。”
安格爾一聽,卻是有些失望,他原本還想著這血液能否代替阿克索的血液給那些軟態蟲,既然受到巨蛇情緒影響,顯然無法用於喂養。
除開巨蛇的血液外,安格爾對其他部位倒是無所謂。最終,桑德斯將巨蛇帶有鱗甲的皮,以及一顆附著寒毒的蛇牙,分給了安格爾。
桑德斯的意思也很明顯,安格爾可以通過煉金之術,將蛇皮煉以防禦,蛇牙磨於攻擊。這兩者都是巨蛇的精華部位,價值不菲,這也算桑德斯對安格爾的拳拳愛護。
分配完後,安格爾也趁此機會說了阿克索精血的事。
之前坎特判斷阿克索精血蘊含的生機無限,對於巫師而言,可能是毒藥,但對於凡人或者初等生命,這就是永葆生機的聖品。
安格爾想要詢問的是,這個阿克索精血能否對喬恩有益。
對於阿克索精血,桑德斯從坎特那裡聽說了,他雖然不知道安格爾從哪裡鼓搗的生機如此旺盛的精血,但他也沒去尋根究底,隻是就安格爾問題回道:“還沒有看到喬恩,所以不好判斷。不過,以如今他的狀態,生機再旺盛的藥劑,對他都會帶來傷害。更何況,你說的精血,來自巫師級的魔物。”
從重力花園出來後,安格爾本打算先返回自己房間,看看托比的情況。
不過,走到半道的時候,安格爾突然頓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
隻見他從手鐲裡拿出一個裝滿水的瓷瓶遞了過去:“導師,這是給你的。”
將瓷瓶擺在書桌上,安格爾一句話不說,轉頭就走。
桑德斯本來嘴角還啜著笑容,心中暗道,這小子居然還知道主動孝敬師長了……可當他將目光看向瓷瓶,下一秒,他的嘴角便僵住了。
瓷瓶在壁爐的照亮下,在桌麵投影出一片溫柔波光。在這搖晃的波光中,三隻閃著銀鱗光輝的類蝦正抱著團瑟瑟發抖。
看著瓷瓶中的三隻類蝦,桑德斯額頭的青筋忍不住跳動了一下。
“迷湍銀環,嗬。”桑德斯眼神冰冷,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深深的看了眼書房外,最終帶著繁複而冗雜的心情,將瓷瓶收了起來。
而此時已經離開書房的安格爾,突然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迷湍銀環對男人是有莫大好處的……導師,應該能感覺到他的好意吧?
安格爾回到自己的房間後,便將托比從衣兜裡轉移到了它精致的小床上。
先前被巨蛇追趕逃竄的時候,對托比的身體檢測太過倉促,安格爾打算重新查探一下。
很快,安格爾很細致的對托比做了一個檢查,確認托比應該隻是脫力與疲乏,並沒有其他外傷後,他也稍微放下了心。
安格爾很好奇,托比之前在幽影洞穴到底遇到了什麼事。不過,既然托比還在昏睡,安格爾打算等它醒過來後,再來詢問。
結果,這一等就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外界雪落未停,伴隨著呼呼寒風,要塞裡開始回蕩起號角那獨有的蒼茫音色。
號角之聲,喚醒了沉睡的要塞。懶散了多日的學徒們,收起放縱之色,臉上帶著忐忑與對未來的不安,從各自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今日,是他們轉移前線的日子,而號角聲,則是集結的訊號。
“該走了。”桑德斯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安格爾看著還在昏睡的托比,沒辦法,隻能暫時將托比的小床放到自己的手鐲內,同時將托比小心翼翼的塞進衣兜。
托比在睡夢中毫無自覺,甚至舒服的在衣兜裡打了個滾。
他們也在號角聲聲中,告彆了居住沒幾日的小屋。
這一次的轉移,安格爾原本以為會是朵姬比爾來送行,結果薩曼莎不知從哪裡鼓搗出一架霜寒之翼,雖然比不上當初安格爾在巫師界乘坐的那一艘,但也很龐大。
不過縱然有霜寒之翼,但整個守望要塞的人太多了,最後隻有霜月護衛隊和學徒坐在霜寒之翼上,其他的巫師則各自乘坐自己的載具。
不用桑德斯言明,安格爾在桑德斯把眼神放到他身上時,就已經主動的拿出了貢多******上貢多拉沒多久,坎特就笑眯眯的蹭上了船,安格爾自然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