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托比身上染了災厄後,他若是隨意離開,光是晦光山脈的那些惡魔就足夠讓他喝一壺的了,權衡之下,還是風語低穀更加安全些。
……
深坑之中,天光黯淡。
唯有火堆在熊熊燃燒著,補給著這片黢黑場所的光亮。
安格爾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火堆邊上,腦海裡思緒紛擾。如何讓奧德克拉斯幫助他,如何才能安全的活下來,還有,如何才能離開深淵?
自己的問題,似乎一個都解決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在搖曳的火光中,安格爾似乎看到了不久前他還在守望要塞時的情況,桑德斯的書房裡的壁爐,也每天這麼燃燒著。
不過,火光雖相似,卻並非同一個。並且,火光之外也少了桑德斯的存在。
想到桑德斯的時候,安格爾心中其實也有一絲愧疚。之前桑德斯連續使用斷片蜉蝣開啟跨界通道都出現了問題,現在想來,估計就是受到托比的影響。
如今,桑德斯狀況如何?受困夾層,還是被空間流放,亦或者順利的逃了出來,都很難說。
不過可以確認的一點是,桑德斯沒有從那跨界通道返回,代表他的狀況絕對不是太好。
安格爾歎了口氣,從手鐲裡取出一個晶瑩剔透,宛若寶石一般的血珠。
血珠散發著濃鬱的能量氣息,這是桑德斯的精血。
若是桑德斯死亡,其精血必然也會有一定的影響,如今看起來,精血的質量似乎並無太大的影響。
估計桑德斯目前還活著?
想到這個可能,安格爾心中稍微寬慰了些。桑德斯既然還活著,依照安格爾的推測,他說不定還會回來找自己。
思及此,安格爾決定在這裡留點線索。
他來到一個石壁前,在上麵用幻形文字留了一排信息:我去了冰穀。
雖然沒有留下自己名字,但這種特殊的魘幻之力,也隻有幻魔島一脈能使用,桑德斯若是看到這行字,肯定明白是自己留的。
隻不過,他什麼時候能看到,以及能不能看到,卻又是另一說了。
留下信息後,安格爾返回了火堆邊上,在火光照耀下,將心緒沉入了思維空間。
說起來,他在那奇異的世界裡待了至少年許,學習構建門之模型也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他自從回到現實,便一直沒有時間去注意思維空間裡的門之模型了。
如今重新將視線放到思維空間中,安格爾很快便通過萬象軸定位到了那隻構建了一半的門之模型。
“門之模型並非是虛構的。看來,那段奇異世界的學習旅途是真的。”安格爾下意識的低頭,看向貼合在內襯中的天外之眼,如今天外之眼已經徹底的靜下來,沒有再閃爍,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琉璃珠。
但經曆了之前那段奇異之旅,想要再將“普通”這個字眼掛在天外之眼前綴,明顯不合適。
而且那段奇異之旅帶給安格爾的收益是十分豐富的,門之模型所構建出來的戲法,因為其中蘊含了特殊的能量,所以具體的效果還處於未知。但是,根據已有的信息推導,這個門之模型的功能已經很不錯。
看起來,得益還是很高的。
不過,天外之眼要開啟,每次都需要位麵融合時的特殊能量,這卻是有些太奢侈了。要知道,位麵融合千百年也不見得有一次。
而且,第一次天外之眼出現異動,當初魔鬼海域的位麵融合可是失敗的。
這一次通過跨界通道,天外之眼吸收了帕米吉高原上,位麵融合時的特殊能量。也不知道,位麵融合有沒有出現差錯?
如果這回的位麵融合也失敗了,安格爾更不敢輕易使用了。一次兩次都失敗,還可以推說是巧合,但再而三的出現謬誤,就算不引起世界意誌的追究,但預言巫師的探查絕對跑不了。
想到這,安格爾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希望這次位麵融合不要出事的好。
安格爾本想續接一下門之模型,不過如今魔源空空蕩蕩的,他隻能暫時離開思維空間,準備冥想補充魔力。
差不多十個小時左右,安格爾的魔源才補充了一小半,這時,法夫納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深坑邊上。
她的背上扛著一隻巨大的肉腿,皮膚還黏合在上,猩紅的血液滴答滴答的落下,看上去應該剛殺死沒多久。
法夫納一落地,便將血糊的肉腿架在火堆上。
她因為養傷沉睡了幾百年了,難得醒來,自然不會虧待自己饑餓的胃。之前離開,便是去狩獵食物去了,不過合她口味的食物並不多,狩獵了一晚上,才遇到了這麼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