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伍很想要靠近這棵樹,去攫取其中的真靈之力,可是它還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棵樹身周的綠紋。
這些綠紋桎梏著瑩綠之樹,讓風沒有辦法帶走哪怕一絲的能量。
格瑞伍心中很明白,哪怕它靠近這棵樹,無法解決其上的綠紋,也肯定沒有辦法得到真靈之力。
而能解決綠紋的人,已經消失……格瑞伍歎了口氣,準備不再去想這些奢望,而是竭力的想要站起來。
它想要去看看奧路西亞大人的靈魂,以及它的身軀。
不過,就在格瑞伍費力的從地上坐起來的時候,不遠處的安格爾,忽然睜開了眼。
……
安格爾隻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疼。
一開始是雙手與臟腑的劇痛,這種痛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他感覺到一股龐大到極致的能量,灌入了體內。
隨著這道能量而來的,還有一些奇異的綠紋。
這些綠紋,似乎有淨化的作用,它們剔除了能量中爆裂的火焰屬性,以及深淵自帶的紊亂能量,讓它變得極為溫和,也極易吸收。
當能量被徹底淨化後,這些綠紋也消散不見。
而這些能量就這樣散入安格爾的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滋養著身體每一處,尤其是雙手與臟腑,有一種煥發新生的暢快以及麻癢感。
不過這種舒服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
當安格爾覺得全身都浸沒在暖洋洋的“水”中時,右眼卻突然感覺到了難以忍受的劇痛。
那種痛,已經讓安格爾無法去感知“痛楚”是從何而來,隻是覺得,右眼的地方散發著一片濃鬱的綠光。
這種痛不知持續了多久,在安格爾對時間的感知上,完全是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痛楚在逐漸減弱,安格爾以為一切即將結束的時候,一道更加強烈的光芒,落到了他的右眼中。
光芒並不會帶來痛感,但是,光芒帶來了一滴血。
雖然用“滴”來計量,或許不太準確,它更像是一種血脈的延伸;但給安格爾的錯覺,卻是有一滴血融入了自身。
而且這滴血給安格爾的感覺,讓他簡直不要太熟悉。
這分明就是“莎娃”,或者說“疑似莎娃”的投影血脈!
當安格爾腦海裡生出投影血脈這個念頭時,立刻感覺到全身上下都在產生一股強烈的劇痛。他明白,這是血脈融合時必經之旅,之前也痛過。但這一次的疼痛,更上了一個層次。
這種痛,近乎讓他全身每一處都在痙攣。
而且,這一次投影血脈,距離上一次融合“右前臂”的時間並不長,他的身體本來好不容易才消化掉右前臂的變化,結果立刻又來了新的投影血脈!
那家夥,簡直是抓緊每一次“放風”的機會!
安格爾咬著牙,苦果隻能自吞,因為將那家夥放出來的,本來就是他自己。
劇烈的痛楚持續了很長時間也沒有停止,而且,因為距離上一次融合血脈的時間並不長,這一次對肉體基礎的消耗更快。
按照安格爾的估計,如果自身能達到正式巫師的程度,或許可以平靜的接受新血脈。可是,他現在距離正式巫師還有一段距離。
所以,這一滴血,甚至還消融了不到十分之一,安格爾就感覺肉身撐不住了。
或許,下一秒肉身就會徹底的崩潰。
安格爾如果現在能做表情的話,一定是滿臉的苦澀無奈。
看來,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安格爾在劇痛中,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不過讓他值得安慰的是,他其實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他知道無焰之主已經對自己沒有威脅了,至少當初他拚儘全力的想要“掀桌子”,最後還真的掀翻了。
雖然最後結局還是難逃一死,但總比被魔神殺死,連靈魂也無法逃避來得好。
而且,在巫師界因為融合血脈而死的案例,幾乎比比皆是。自己這麼一個死法,好像也不是太糟。
安格爾在這麼想的時候,一股溫和的能量突然開始修補已經近乎崩潰的肉身。
他愣了一下,這股修複身體的能量,正是之前灌入體內的那種極為龐大的能量!
修複之前的手和臟腑,並沒有消耗多少能量。剩餘的能量原本安穩的待在他體內,如今,卻是因為肉身即將崩潰……或者說,已經開始崩潰,導致這些能量重啟,開始對崩潰的肉身進行自我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