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他,每一個巫師,好像都在追求無儘的生命,那樣有什麼意義呢?”
沃德爾看向安格爾:“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我們隻是在探究真理。”安格爾輕聲道。
沃德爾點點頭:“是的,他也是這樣回答我。我問他什麼是真理,他笑而不答。後來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是否正確,但我猜想,真理或許就是一個願景,是一種激發巫師前進的動力,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執念。”
沃德爾看向安格爾,似乎想要從安格爾嘴裡得到“何謂真理”的答案。
“每個人追求真理的途徑都不一樣。”安格爾如此回道,沃德爾說的是否正確都與己無關,真理本身就存於己心。
沃德爾搖搖頭,沒有就真理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回到正題:“可惜,我已經沒有前進的希望了。”
安格爾:“因為,你將自己與這片大陸榮損與共?”
沃德爾深深的看了眼安格爾:“沒錯,我親手絕了自己前進的希望。大陸傾覆,我便會死;大陸若是恢複,我也能隨之變好。”
“大陸的泛意識親近你,我就不能對你生出任何攻擊意圖。”
安格爾眼底閃過驚疑,沃德爾完全不必要說出這句話,他特意點出來,是想安我的心?
“沒有任何前進的希望,我隻能空耗在這片孤獨的世界。直到,我遇到了你,拯救者閣下。”
話說到這,安格爾已經明白,接下來沃德爾說的話,估計就是他呼喚自己來到這裡的原因。
必然有所求。
果然,沃德爾在進行了一番鋪墊後,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
安格爾重新返回了祈禱教堂上方的石室。
在他推開門的時候,格瑞伍飄了過來。格瑞伍重新變成了一團火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小火球。
見安格爾眼裡帶著疑惑,格瑞伍道:“這裡的死魂太多,雖說他們不會靠近這裡,但冷風從門口一直往裡灌,恢複真身比較暖和。”
“你可以把門關上。”安格爾隨手將石室大門關上,阻隔了外麵吹來的陰風。
格瑞伍也隨之變成人身,有些黝黑,但麵孔十分精致的小正太。
“因為我不知道店主什麼時候回來啊。”格瑞伍說到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麼:“店主,你去哪裡了?剛才奧路西亞大人蘇醒了片刻,我正想找你呢,結果發現你不在外麵。”
“我出去逛了一圈。”安格爾含糊的帶過這個話題:“奧路西亞醒了?”
“是的,不過就醒了一會兒,和我說了幾句話,就又陷入沉睡了。源火封印讓他的靈魂之力很難傳導出來,如果能夠……”
“它說了些什麼?”安格爾打斷了格瑞伍的話,因為它知道,不打斷格瑞伍估計又要攛掇他放出奧路西亞的靈魂。
其實,安格爾也不認為解開封印後,奧路西亞會對他怎麼樣,從他願意將“光之眸”交給格瑞伍就可以看出。格瑞伍其實完全可以趁著剛才他離開的時候解開源火封印,但它並沒有這麼做,奧路西亞也沒有要求格瑞伍這麼做。
這種互為信任,其實就已經表明了奧路西亞的態度。
不過,為了避免麻煩,也為了防範萬一,安格爾還是覺得儘量避免解開源火封印比較好。
提到奧路西亞所說的事,格瑞伍癟了癟嘴:“我和奧路西亞大人說了一些我們現在的情況,一開始還好,可當它知道這裡是原坦大陸後,就不怎麼說話了……不過,它讓我告訴店主,不要去招惹任何與深獄女王有關的人與事,不管是苦朗多還是嘉爾姆,儘量不要與它們有太多牽扯。”
“為什麼?”
格瑞伍:“據奧路西亞大人所說,就算是無焰之主來評價,深獄女王也是一位不可提及的恐怖古老者,她在深淵散播著死亡的恐怖,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瘋子。”
就算是格瑞伍的轉述,安格爾也能感覺到奧路西亞言語中談及深獄女王的畏恐情緒。
安格爾沉吟片刻:“我知道了。”
安格爾和格瑞伍又聊了一些無關話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