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斯聽完安格爾的述說後,也回憶起花雀雀的記錄冊。
仔細去對比的話,娜塔莎的背影,還真的和記錄冊上那女人很像,同樣是長裙,同樣瘦削高挑的比例,還有同樣的金色長卷發。
如果娜塔莎此時再牽著一個鵝黃色連衣裙的小女孩,那相似度就可以說完全一樣了。
“的確有點相似。”桑德斯的想法透過心靈係帶傳了過來:“想要知道她是不是帶走花雀雀的人,其實很簡單。”
桑德斯沒有任何動作,但隨著他的步伐,一股晦澀到極點的能量,從腳下直接傳入了地麵——
娜塔莎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感覺腳下有些細軟。
低下頭一看,卻發現地窟的泥土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有些潮濕,她一踩下去,就微微陷了進去。
“是有人將水灑在這裡了嗎?看來需要通知奴仆來打掃一下了。”娜塔莎自言自語了一句,並沒有在意,繼續往前走。
但安格爾和桑德斯,卻是靜靜的看著那方濕潤的泥土。
準確的說,是泥土上的腳印。
“一個簡單的水法伎倆,答案不就出來了麼。”桑德斯淡淡道。
在墓園的深井下麵,出現過一排明顯的女士腳印,那腳印一直延伸到花雀雀的幻境外。
根據花雀雀的記錄冊,能出現在那裡的,隻有三個人,分彆是:格蕾婭、沒有麵孔的黑影以及帶走花雀雀的女人。
格蕾婭首先排除,因為以格蕾婭的實力,不可能隨意就將關乎自己的信息泄露出去。就算是其肉身的原主人來操縱,也不可能在井下留下那麼明顯的腳印。
那麼,就隻剩下那個沒有麵孔的黑影以及帶走花雀雀的女人。
雖然無法判斷腳印究竟是這兩者中的哪一個留下的,但安格爾比較傾向於那個帶走花雀雀的女人,因為可以肯定的是,她是最後一個出現在深井的人。
如果娜塔莎真的是帶走花雀雀的人,那麼她的腳印,說不定就與深井下的腳印吻合。
在那片濕潤的泥土上,印出來的腳印解釋了他們的疑惑。
一樣的!
這個腳印淺淡窄小,雖然腳底的紋路與留在深井中的腳印有細微差彆,但腳型和長度,幾乎無二。
雖然,這個腳印並不能說是絕對的證據,但是,偶然的重合不可能再一再二,腳印的力道、大小、長度都相似,而且娜塔莎的背影也算是一個心證,兩個線索已經讓安格爾大致能確定,娜塔莎應該就是帶走花雀雀的女人!
“看來,運氣還不錯。”安格爾輕聲道,先前還覺得沒有答案的謎題,沒想到這麼快就出現了核心線索。
他這次說話,卻不是用心靈係帶說的,所以走在前麵的娜塔莎也聽到了,她停頓了一下,趁機調整之前被安格爾注目時的動作變形:“先生說的運氣不錯,是什麼意思?”
安格爾微微一笑:“就是字麵意思。”
娜塔莎有些迷糊,這時安格爾又道:“關於剛才為你修複機械半身,消耗的材料,約莫十魔晶……”
娜塔莎愣了一下,沒明白安格爾為何在這時提這件事?難道,先前他一直盯著自己,就是因為這十魔晶的欠款?
“魔晶我放在房間裡了,等會我就去拿,不會欠……”
娜塔莎話沒說完,便被安格爾中途打斷:“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說的是,魔晶不用還了;不過作為交換,等會我希望向你谘詢一件事,可以嗎?”
娜塔莎遲疑了片刻:“隻要不涉及到秘幸的事,可以。”
安格爾笑了笑:“我想,應該不會涉及到秘幸。”
在他們說著的時候,這條地窟已經走到了儘頭,前麵出現了一扇門,打開門後,裡麵有往上和往下的旋轉式樓梯。
娜塔莎走進門後,選擇了向上走。
“這條路線,是去魂域,還是屍林?”安格爾皺了皺眉,低聲嘀咕。
娜塔莎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安格爾:“你怎麼知道我們要去魂域?”
“魂域是嗎?”安格爾:“我記得,魂域應該是沉暮之王的地盤吧,怎麼,現在徹底開放了嗎?”
娜塔莎的眼裡狐疑更深,負二層的魂域,以前的確是伊莎貝爾大人的地盤,這件事隻有黑城堡的人知道,此人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說,他是預言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