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納西斯最後那狂暴的一幕,所有人看了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尤其是曾經和奧納西斯打過的人,那種感受最深。按照剛才奧納西斯展現出來的實力,秒殺他們簡直就是分分鐘的事。當初他們與奧納西斯看似打的有來有回,現在想來,大概是奧納西斯在憐憫他們吧?
哪怕是被公認為最強學徒,潛力種子榜第一名的捷波,看完這場比賽,他也不認為自己能像奧納西斯那般如此輕鬆寫意的將那隻海洋巨魔給打倒。
奧納西斯仿佛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境界。
所以,特羅姆的認輸,在場所有人都能理解。與這樣一位選手身在同一時代,可能是福氣,可是與他身在同一個賽場,那就是一件悲哀的事了。
在特羅姆認輸後,觀眾席上就一片的沉寂,似乎是在回味這場比賽,又似乎是在自憐。
直到旁白發出聲音,才喚醒了眾人:“比賽結束,拿到新星賽最終冠軍的,是來自烏托學院的哲學家!恭喜他!”
“雖然很可惜幻鹿沒有走到最後一步,但他的表現也無疑是精彩的。同時,也祝賀他得到了新星賽的第二名。”
話音落下後,觀眾席上發出一片歡呼。雖然比賽最後有些出人意料,但不得不說,這場比賽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衝擊感。
在觀眾歡呼的時候,一位穿著儒雅的男子,站在無垠賽場的最後方,看著這片歡騰的海洋,眼裡閃過複雜的光。
“曾經的哲理學者,看到以前的故人奪得冠軍,你是什麼感受?”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
這個戴著眼鏡,穿著儒雅,看上去像是一位學院派教授的男子,正是“哲理學者”蘇雅圖泰。
當他看到來人的麵容時,他彎下腰行了一禮:“桑葉女巫。”
來者,正是“黃金傘”桑葉。她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蘇雅圖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蘇雅圖泰沉默了片刻:“沒有什麼感受,他不是我,我也不是他。”
“噢?可是我記得,上回你與他比賽的時候,他看上去很尊重你。”桑葉女巫眼底閃過幽光。
“奧納西斯從來不會尊重某個人,他尊重的隻有哲學。”蘇雅圖泰低聲道。
桑葉:“哲學是嗎?我記得,你應該也很愛哲學。”
“那是曾經為了拉伯雷導師的信賴,才會鑽研哲學的。與他……奧納西斯的初衷並不一樣。”
“雖然初衷不一樣,但你現在不也每日攜帶著一本哲學書麼?不妨,再試試。”
蘇雅圖泰沒有回話,但眼底閃過黯然。他曾經也喜歡過哲學,可他沒有從哲學中獲取力量,便轉投他門。但奧納西斯用親身的比賽,告訴了他,哲學是有力量的,而且是足以傲視同輩的強大力量。這讓他仿佛經曆了一場謬誤人生的荒誕戲。
桑葉女巫揮揮手,轉頭離開:“我相信你自己心理有數。還有不管如何,你既然已經回到了深海之歌,最好就不要再稱呼拉伯雷為‘導師’了,亦或者說,你還想回到烏托學院?”
桑葉女巫雖然是疑問,但她並沒有等蘇雅圖泰的回答,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賽場之外。徒留蘇雅圖泰一人,低下頭不知在想什麼。
蘇雅圖泰的心情,大概沒人會理解。才從無垠賽場退下來的特羅姆,心情估計也沒人能理解。
本來特羅姆以為自己有很大機會拿到比賽冠軍,結果最後卻出現了這麼一幕。
不過,奧納西斯的實力,特羅姆是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