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花香,撲鼻而來。沙魯並不是一個熱愛香味的人,但聞到這股花香,還是忍不住深吸了幾口。
在花香之中,沙魯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變得舒緩下來。
他睜開了眼,想要看看這裡是哪裡。
眼前是一條蜿蜒的小道,小道的儘頭是一間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木屋。
不過,木屋看上去不起眼。但通往木屋的這條小道,卻讓沙魯感覺心驚膽戰。因為小道的兩旁,是無儘的黑暗,就像是混沌的虛空中,橫生出一條路來。
在這樣的背景下,連那木屋也變得詭異起來。
“這裡是哪裡?”沙魯有些害怕的後退了一步,可腳尖剛落地,他又立刻收了回來。因為他的身後,也是無儘的虛空。
隻有一條通往木屋的路,能讓他站穩。
沙魯的心緒在不停的翻覆變化,他想知道這裡是哪裡,但沒有人告訴他。他大聲的呐喊,也得不到回應。
沙魯隻能靜下心來。
在這濃鬱的花香繚繞下,沙魯莫名覺得自己的思維清晰了很多。
在無人回應的情況下,他現在好像唯一能做的,就是自己探索。可探索的話,這裡環境那麼古怪,說不定會有危險。
在沙魯遲疑的時候,他腦海裡浮現出了安格爾與弗洛德的麵容。
毋庸置疑,他來到這裡,肯定是他們做的。
他們如果要讓自己死的話,有太多的辦法,應該不會那麼麻煩。既然不是讓他死,他們將自己丟到這裡,肯定不是無解的死局。
既然不是死局,說不定就有出去的辦法。
放在眼前唯一的路,好像就是去往那間木屋內。
沙魯思索了片刻,最終還是邁開了步伐,朝著木屋的方向走去。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地,想要求變,自己也必須要做出改變。
在沙魯朝著木屋走去的時候,外界,安格爾與弗洛德也在談論著。
“沙魯的性格,彆看表現出來的莽撞自大,但其實據我觀察,他非常的謹慎,甚至到了膽怯的地步。”弗洛德臉上帶著懷疑:“以沙魯的性格,他真的會進入木屋中嗎?”
安格爾有些意外的覷了弗洛德一眼:“看來,你並沒有進入過心之屋。”
弗洛德疑惑道:“這有什麼關係嗎?”
“你如果進入過心之屋,就該知道。沙魯肯定會進入木屋,不僅僅是沒得選擇,還因為那個時候根本不是他在思考。”
沙魯自以為是他經過審慎決定,選擇進入木屋。其實不然,按照他現實中的性格,他不可能那麼快的作出決定。
他之所以會那麼快就決定,其實是那花香的緣故。那花香,其實也是幻術的一部分,看似是醒神的作用,其實還有誘導思維的功效。
對於安格爾這種幻術係巫師,花香對他完全沒用。但對於沙魯而言,在花香的引誘下,他完全不會察覺到異樣,還以為是自己做的決定。
聽完安格爾的話,弗洛德這才明悟,原來心之屋裡麵的花香是這個作用。他之前記錄了薩貝爾騎士進入心之屋的過程,其實也發現了花香這個異常,但並沒有將關注點放在這上麵。
“說來,你真的不打算體驗一下心之屋嗎?”安格爾看向弗洛德。
弗洛德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眼神微微有些閃避:“算了,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執念還是執魔,我隻是有些不想麵對……過去。”
安格爾深深的看了一眼弗洛德,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隨你吧,反正心之屋就在這兒,你隨時都可以去體驗。”
“麵對過去,其實也是在麵向你的未來。”
弗洛德低下頭,“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另一邊,沙魯已經快要接近木屋了,到現在為止,他並沒有感受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