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斯在確定萊茵已經知道萌芽之事後,便將他們最新得到的情報也全部說了出來。
緊接著,他們談論的東西,就不再是單純的萌芽之事了,而是用高瞻遠矚的態度,就這件事對整個巫師界的格局可能造成的衝突與影響進行探討。
從時代的背景下,去談論世事的洪流,並且衍生到各個方麵,繼而尋找在各個層麵上對萌芽的解決方案。
安格爾以往知道的、不知道的,想到的、想不到的,全都被他們所羅列出來。
越聽,安格爾越覺得自己的不足。也許在煉金技術上,他已經逐漸攀登到了前方,可在宏觀經驗、組織力、格局觀瞻與細節處理能力上,他與繆斯和萊茵這一類人,依舊存在著巨大的鴻溝。
這不是安格爾的眼界不夠,單純是歲月的曆練太少。
有些東西,可以靠天賦去彌補;但有些東西,需要時間去積澱。安格爾缺少的就是後者,他太年輕,哪怕他知道的東西很多,可那些靠時光去沉澱的經驗,卻比某些學徒都還要差一截。
安格爾以前還覺得,在萌芽之事上,說不定他也有發揮的餘地。的確,發揮的空間他是有的,但僅限於局部,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去解決萌芽之事,那他還是太天真了。反倒是繆斯和萊茵的談論,從各方麵去防堵萌芽的方案,更加的可靠。
當然,如果安格爾能直接解決萌芽這件神秘之物,那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萌芽是湮滅過奇跡的存在,連守序公會的人都不敢碰,安格爾想要解決,基本上是癡人說夢。
在這種大格局的棋盤下,安格爾現在算是認清了自己的渺小,萌芽之事還是交給萊茵和繆斯這種各大巫師組織的首領去煩心吧。
不過,該謹慎的還是需要謹慎,畢竟萌芽教眾很有可能盯上自己。
繆斯和萊茵聊了約莫半小時,大致情況談完後,繆斯道:“等到觀星日後,我決定將這件事和幾個大型巫師組織透風,去暗中排查萌芽在南域是否已經開始散布信仰,不過深海之歌那邊,我還不知道要不要聯係。”
“深海之歌的情況太複雜,他們自己背後都還有異界支持,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先彆告訴他們。如果真的要說,就聯係海神佛倫薩一脈,千萬彆聯係依瑪乾那一係人。”萊茵道。
繆斯點點頭:“我明白。”
萊茵:“還有,彆忘了極端教派。”
繆斯眼裡閃過精光,點點頭。極端教派平時在南域發瘋肆虐,禁這禁那,仗著世界意識的青睞,讓一眾巫師都不好說什麼。如今,萌芽教派是真正的噬人大殺器,他們各大巫師組織要動員起來,極端教派也必須參與進來,並且他們還必須處於牽頭羊的位置。
想要始終站在政治正確的製高點獲取利益,那就必須要做到政治正確該做的事。
繆斯:“我這邊如果得到新的消息,會借信號塔通知閣下的。”
萊茵:“如果信號塔聯係不上我,你可以直接告訴荷魯斯,他有辦法聯係到我。”
繆斯愣了一下,信號塔聯係不上萊茵?這是為什麼?
繆斯心中雖有疑惑,但也不好追問,點點頭道:“可以。”
繆斯和萊茵說完之後,看向安格爾:“對了,觀星日馬上就要到了,你要儘早做準備。如果你找不到預言巫師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
沒等繆斯說完,萊茵直接打斷:“不用麻煩繆斯院長了,野蠻洞窟會安排預言巫師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