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教室的存在,或許就代表了火焰生命的文明一角。
不過,這座教室實在和外界學院太像了,安格爾猜測,或許這位馬古老師,去過外麵的世界?
“說起來,馬古先生怎麼一直沒有出現?”安格爾看著空蕩蕩的教室,疑惑道。
丹格羅斯遲疑了片刻,道:“會不會是睡著了?”
丹格羅斯也不管這個猜測是否正確,直接張開嘴,用儘力氣的大聲叫喊道:“馬古老師,馬古老師!你在嗎?”
叫喊了約莫兩三分鐘後,一道咳嗽聲傳進他們耳中:“彆叫了,我在我在。”
安格爾回頭一看,卻見不遠處的拱門外,走進來一位披著紅袍,拄著拐杖的紅胡子老頭。
來者看上去像是人類,但是仔細分辨會發現,來者的紅胡子其實是熊熊燃燒的火焰,老頭拄著的拐杖,也是紅色剔透的火焰凝體,就連那一身紅色袍服,都隱藏著躍動的火焰。
還有,它看似在走動,但其實雙腳和地麵是融合在一起的。
這並不是人類,甚至不是來者的真身,隻是一個火焰的塑形。
它正是這片熔岩湖的主宰,也是丹格羅斯的老師,馬古。
馬古拄著拐杖,緩緩的進入教室。丹格羅斯立刻從桌麵跳下,一蹦一跳的躍到馬古的身前,抓著馬古的火焰胡子蕩起了秋千。
馬古笑眯眯的看著丹格羅斯,並沒有阻止,一副慈愛長者的模樣。
“馬古老師,你怎麼才來?你又睡著了嗎?”丹格羅斯一邊蕩著,一邊問道。
馬古表情一僵:“什麼睡著,我隻是小小的休憩了一下。”
“這不就是睡著嗎?”
“胡說,休憩是休憩,怎麼能說是睡著呢?”馬古一把撈起丹格羅斯,鄭重的對它道。
“好好好,是休憩。”丹格羅斯跟著馬古點頭,但眼神卻在飄忽,顯然是不信。
馬古也不管丹格羅斯是真心還是假意,將丹格羅斯放在一旁,轉頭看向安格爾:“你就是殿下所說的那位人類吧?”
安格爾:“新王殿下已經和先生說了我的事了?”
“沒有說全,隻是剛剛通過火焰,說了一下你有問題要谘詢我。”馬古說罷,轉頭看向丹格羅斯:“聽到沒有,我可不單單是在休憩,也接收了殿下的信息。”
丹格羅斯撇撇嘴,對於“殿下”這個稱謂,帶著天然抵觸。
馬古示意安格爾坐下,目光瞥了一眼托比,眼神中帶著探究。
安格爾拍拍托比,托比理解了安格爾的意思,從他頭頂飛了下來,在半空中輕輕一掠,小小的海鳥立刻化為了巨大的獅鷲。
托比抖了抖脖頸鬃毛,大量的火焰便被甩出來。
這些火焰並沒有點燃周圍的空氣,而是融入了大地,默默消失不見。
托比在半空環繞了一圈,最後緩緩的落到安格爾的身側,靜靜的趴在一邊。
丹格羅斯看著托比那充滿力量感的肉身,眼裡爆發出渴望的火焰,它試圖靠近托比,托比並沒有拒絕,隻是當丹格羅斯想要抓住托比的毛時,被托比反掌按在了肉爪下。
丹格羅斯被這麼按著,居然也不掙紮,甚至還發出舒服的聲音,讓安格爾頗有些無語。
馬古則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打量著托比,既有懷緬,又有感慨,許久後才道:“果然是卡洛夢奇斯的族裔……隻是,火焰裡帶著一股暴虐,但它本身的情緒很平靜,卻與火焰給我的感覺有些相悖。”
安格爾笑了笑:“托比的火焰性質,本身便是暴怒。”
或者說,托比的獅鷲形態,本質是暴怒。隻是這關乎托比的變身秘密,安格爾並沒有多言,如今就讓這群元素生物誤會托比是卡洛夢奇斯族裔,比起解釋托比化為獅鷲其實隻是它的一種變身形態,更加的適宜。
“暴怒之火麼,這在火之地域的火焰生靈中,倒不罕見。不過,當初卡洛夢奇斯的火焰,是生滅之焰,是一種對萬物講究平衡的火焰。”馬古道。
安格爾:“卡洛夢奇斯和托比,終究不一樣。”
馬古點點頭:“也是。”
馬古看著托比,眼神帶著明顯的親近。
安格爾也注意到了這道眼神,想起之前魔火米狄爾說,馬古與卡洛夢奇斯的關係很不錯,他眼神一動,問道:“馬古先生,能聊聊卡洛夢奇斯嗎?”
馬古沉吟片刻,點點頭:“你不問,其實我也會說的……托比和它都是同族,說不定有一天托比能將卡洛夢奇斯的消息,帶給它真正的後裔。”
說到真正後裔時,被按在托比爪子下的丹格羅斯掙紮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不過沒等它吭聲,又被托比按的更緊,所有的話又憋了回去。
“卡洛夢奇斯的故事,主題是守護與等待……”
馬古說到這時,沉默了許久,安格爾以為馬古正在回憶,所以默默等待了兩分鐘,結果等來的卻是——
“Zzzzz……”
安格爾抬頭一看,卻見馬古坐在椅子上,雙手拄著拐杖,頭也靠在拐杖頂,閉著眼打起了長長的鼾。
安格爾嘴角抽了抽,轉頭看向身側的托比。
托比昂起頭就是一陣怒吼,火焰噴上了房頂。
巨大的聲響,讓馬古一個激靈,從昏睡中蘇醒,迷茫的望著四周。
“咳咳,我剛才是在回憶,你信嗎?”馬古撫了撫火焰胡子,說道。
“當然。”安格爾笑著點點頭,沒有拆穿馬古的謊言。
馬古眼神遊移了一下:“那我們繼續?”
“請。”
馬古點點頭,繼續說道:“卡洛夢奇斯擁有最為公平的生滅之焰,也正因此,被它的主人馮先生,留在了潮汐界作為執掌各方平等的樞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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