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的氣,慪在胸前,又找不到噴發的出口。於是他憤怒的用魔力之手再狠狠的碾了丹格羅斯幾下,對方毫無所覺,向麵團一樣任他揉搓。
眼瞅著丹格羅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安格爾最後也隻能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懶得再管。
而這時,黃沙牢籠裡的風係精靈,雙眼也開始從暈眩的“蚊香眼”,逐漸恢複了正常。
牢籠裡的異動,安格爾也注意到了。
看來,這個小家夥應該要醒了。
安格爾這麼想著的時候,小旋風已經睜開了眼,它睜眼後的第一件事,是左右張望,當看到自己被關在流沙做的牢籠中時,眼神裡明顯出現了慌張。
小旋風想要衝出去,可隻要它觸碰到黃沙,體內的風元素立刻會出現被汲取的現象。
安格爾也想知道,在這逃出無門的情況下,它會做什麼?
兩秒後,小旋風那不合比例的大眼睛開始積蓄起了霧汽。
五秒後,隨著一陣“哇啊”的叫聲,兩道宛如噴泉一樣的淚軌,從小旋風的雙眼處搭建而起。
安格爾:“……”
且不說一個風係精靈是怎麼哭出淚來的,安格爾實在沒想到,這家夥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放聲大哭。
這還是他見到的,第一個會哭的元素精靈。
安格爾忽然想起,之前他觀察小旋風的眼睛,發現隱隱有些濕潤。該不會,在昏迷的時候,這家夥就已經開始醞釀淚水了吧?
小旋風越哭越委屈,越委屈就越哭,聲音還越來越大,把還在沉思的丹格羅斯都給喚醒了。
“它,它這是怎麼了?”丹格羅斯驚疑的看著牢籠裡的小旋風。
安格爾聳聳肩:“不知道,被嚇哭了吧?”
“嚇哭?哭是什麼?”丹格羅斯不解的看著安格爾。
“就是悲傷或者喜悅下的情緒泄洪口。”
“啊?悲傷和喜悅都能哭?”
看著一臉好奇的丹格羅斯,安格爾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該如何向一個火係生命解釋哭的意思?
“不悲傷和不開心的時候,能哭嗎?”
“……也能。”安格爾已經能感覺到,丹格羅斯的斷腕處估計已經布滿了問號。
為了讓丹格羅斯理解何謂哭,安格爾想了一下,決定用情景劇的方式呈現比較好。於是,他對著丹格羅斯輕輕一點,一道魘幻之力便衝入了它體內。
丹格羅斯瞬間定格,進入了幻術的世界。
與此同時,沉入地底傳訊的沙鷹,此時也從逐漸凝固化的大地中躍起。
裹挾著塵埃,沙鷹一飛衝天,直接落到了貢多拉的船頭。
沙鷹一站定,便聽到了哭嚎聲,它轉頭看向牢籠裡的小旋風:“咦,它怎麼哭上了?”
安格爾:“你知道什麼叫哭?”
沙鷹點點頭:“雖然我不會哭,但我知道綠野原的小草會哭。我還聽說,最會哭的是水係精靈,不過它們的哭泣得不到同情,因為它們本身就是水做的。”
安格爾了解的點點頭,看來,元素生物也是有哭的概念,隻是丹格羅斯作為火係生命,並不了解罷了。馬古先生應該也知道何謂哭,隻是在火之領地,想要向元素精靈教授哭這個概念,難度很大。
沙鷹看了一會小旋風,輕聲道:“它年紀還小,估計是被嚇哭了。不過,我還是頭一次看到風係精靈哭。”
安格爾在心中默默附和:我也一樣。
沙鷹也沒去管哭嚎的小旋風,轉頭對安格爾道:“我已經詢問過智者大人的意見了。”
“噢,苦鉑金先生的決定是?”
“因為帕特先生打算去白白雲鄉,智者大人就希望先生,能將這隻風係精靈一並押送過去,交給柔風殿下。”
安格爾沉思了片刻,他大概能理解苦鉑金的意圖。
小旋風畢竟還是違了沙暴殿下的規矩,直接放過也不好。可小旋風再怎麼說,也隻是小精靈,過度處罰容易引起笑話。
讓他帶到白白雲鄉,交還給柔風烏拉諾斯自己去處理,既能讓小旋風受罰,也表明了拔牙沙漠的態度,還送了一個人情給柔風殿下。
而且,同時還能幫助安格爾與柔風殿下搭線。
可以說,這是一舉多得。
安格爾想明白這一點後,自然不會拒絕:“好,我可以押送它返回白白雲鄉。”
安格爾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黃沙牢籠裡的小旋風也聽到了,它立刻搖頭哭喊:“我不要回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回去!”
小旋風有靈智,從它自主選擇離開白白雲鄉這一舉動,他們就已經猜到了。所以,小旋風突然說話,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波瀾。
沙鷹轉頭惡狠狠的對小旋風道:“不回去也可以,你擅闖拔牙沙漠,還犯了沙漠殿下的禁忌,我會將你送到沙暴殿下,讓沙暴殿下將你的關押在流沙排牢裡。以你犯之罪,隻需要關押五十年。”
“五,五五十年?!”小旋風僵硬住了,眼角還掛著淚。
“是的,所以你選擇是被押送回白白雲鄉,讓柔風殿下處罰你,還是我按規矩帶你去見沙暴殿下?”
小旋風:“我……我不想回去,也不想被關五十年。”
“沒那麼美的事。”沙鷹惡狠狠的啐了聲,“我幫你決定了,就送回白白雲鄉!到時候,你會感激我的。”
小旋風還隻是小精靈,被這麼一嚇,又繼續哭唧唧起來。
沙鷹也不理會它,從自己嘴裡吐出一顆發著光的金沙遞給了安格爾:“這是智者大人讓先生轉交給柔風殿下的,裡麵有智者向柔風殿下說的話。”
這個金沙,想來就是沙漠生物傳遞信息的媒介,和火之領地的點點火星一個功能。
安格爾很難讀取裡麵的信息,但柔風烏拉諾斯應該是可以的。
安格爾收下了金沙,點頭道:“好,我會轉交給柔風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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