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托左右張望了片刻,又看了看下方綠野原的地貌布局,才猶豫的開口道:“這裡我之前好像來過。”
“你來過?那當時這裡有其他風係生物嗎?”安格爾問道。
“我,我……”阿諾托埋著頭,聲音越來越弱:“我也不記得了。”
安格爾:“……你不記得?”
“我之前一心就想著去找姐姐,完全沒有注意周圍的情況。”阿諾托似乎找到了理由,語氣又變得理直氣壯了些:“況且,它們又喜歡嘲笑我,我才不想去理會它們呢。”
說白了,阿諾托之前心念全是追逐薩爾瑪朵,根本沒有放在旁騖上。
安格爾也不好過於苛責,要不然又哭起來,他可不想再哄。
安格爾:“那你現在在感受一下,周圍可有什麼異常?”
阿諾托聞言,張開嘴深深一吸氣,附近浮蕩的風元素便像是一陣煙霧般,被它一口氣吞進了肚。
阿諾托吞了周圍的風元素後,還砸吧砸吧嘴,仿佛在賞味。
“這附近有很同類氣息,從氣息裡的殘餘信息上來看,肯定是成熟體的同族。不過它們的氣息已經很稀薄,應該早就離開了。”阿諾托一邊感知吸進來的風元素,一邊道。
“也就是說,這附近沒有一隻風係生物?”
阿諾托這回沒有篤定的回答,遲疑了片刻,幻化出兩隻半透明的小手,朝著雲層下的某個方向指了指:“那裡,我感覺到了一股同類的波動,不過好像有點弱。”
安格爾聽到這,毫不猶豫的飛向了阿諾托所指之處。
一落入雲層,他的周圍便全是帶著沁涼濕氣的霧氣,能見範圍開始急遽降低,耳邊不停傳來呼呼的風聲。
在這種風係元素濃鬱的地方,又有視線遮掩,想要找到可以隱匿在風中的元素生物,並不容易。
不過有了阿諾托的指引下,卻不再是什麼難事。
兩分鐘後,安格爾來到了一處周圍全是迷霧的雲境,據阿諾托所說,它感知到的氣息就在這附近。
安格爾虛空一踏,宛如行走在平地上,在這片雲霧之中緩緩的走動起來。
走了約莫二十步時,阿諾托指著一處:“就在那裡,我看到了!”
安格爾立刻旋身看去。
阿諾托所指之處皆是濃淡不一的雲霧,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其中的風係生物。
那是一隻身形幾乎化為迷霧的白鴿,它沒有遮掩自己的動作,但奈何周圍雲氣太盛,完全變成了它的保護色。
白鴿閉著眼,站在一處天然的雲霧之台上,看上去像是雕塑般。
從體型和能量波動來看,這白鴿並沒有達到成熟期,應該是一隻元素精靈。
“它看上去像是在睡覺?”安格爾問道。
“不是像,它就是在睡覺。”阿諾托頓了頓:“我可以靠近一點嗎?”
安格爾點點頭,帶著黃沙牢籠走近睡眠的鴿子,就在他們距離白鴿還有三米左右時,白鴿忽然睜開了眼。
純白的眼瞳,初始有些茫然失措,後麵見到安格爾靠近,又變成大大的疑惑。
安格爾正想說些什麼,阿諾托道:“我來和它交流試試。”
話畢,阿諾托開始和這隻蘇醒的白鴿對話起來,內容無外乎就是詢問它是誰,這附近怎麼沒有元素生物等等。
但白鴿完全沒回答,依舊是滿眼的懵懂無知。
一開始白鴿還被阿諾托的聲音所吸引,後來它的視線完全被站在安格爾肩頭的托比給吸引住了,歪著腦袋,與托比兩相對視。
托比也歪著腦袋,用眼神示意:你看什麼看?
白鴿完全沒感覺到托比的氣場,在對視了一陣,眼睛突然眯起,宛如在笑。倏地張開了翅膀,裹挾著一道輕風便向著托比飛來。
白鴿目標明確是托比,托比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隻能撲棱著雙翅,躲開了白鴿的撲來。
白鴿卻仿佛是在和托比玩遊戲一般,又撲騰著飛來。
一追一躲,就像是在玩鬨。
安格爾用目光詢問阿諾托,這是怎麼回事?
阿諾托滿眼的沮喪:“它的靈智還很低,達不到和我交流的地步。不過,它並沒有惡意,估計是覺得你肩膀上的鳥,和自己長得很像,有些好奇。”
安格爾也能感覺出白鴿不帶惡意,否則之前他就驅逐了。
好不容易發現一隻元素生物,結果是個未開智的精靈,安格爾也隻能無奈的歎氣。
既然得不到什麼信息,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處理當下情況。
要把這隻白鴿趕走嗎?還是說,像之前拔牙沙漠的那般,載著這些小精靈去見智者,畢竟,元素精靈對於各個地界的元素生物來說,都很重要……咦?!
安格爾正考慮如何處理白鴿時,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元素精靈對於風島來說,很重要對吧?”安格爾看向阿諾托。
阿諾托撇著頭,嘀咕道:“誰知道呢。反正我不重要。”
見安格爾一直看著自己,阿諾托隔了好一會兒,才又道:“不過我記得柔風殿下說過,在外麵發現了新誕生的元素精靈,又沒有其他元素生物照顧的話,最好帶回風島。”
安格爾眼裡閃過了然:果然如此,元素精靈是很受看重的,在人類的世界,等同於初生嬰兒,是需要嗬護關心的。
安格爾相信,這隻白鴿肯定長期待在附近。它以前,也肯定是被這裡的元素生物給照料著,就像是薩爾瑪朵照料阿諾托那般,要不然柔風烏拉諾斯早就會下令,讓白鴿返回風島。
可現在,這隻白鴿還在,附近的元素生物卻不見了。
這似乎說明了一點問題。
這裡可能出了一些變故,這種變故還發生的很突然,甚至讓元素生物沒有時間去帶走這隻風精靈。
安格爾之所以這麼猜測,不僅僅是因為白鴿出現在這,還因為……阿諾托。
安格爾:“你從風島離開,一路上沒有遇到其他風係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