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大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眾人全看向海龍,將希望寄托在這唯一的超凡者身上。
海龍沒有說話,默默的來到一旁,將掛在牆壁上魔毯扯了下來。
魔毯正是他的飛行載具。其他人也知道這件事,所以看到海龍的動作,他們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連鎮守者都無法解決,他們可能真的完了。
“魔毯我最多能載四個人,我可以載著你們離開。”海龍看著眾人:“你們現在有五個人,也即是說,有一個人還是要留在船上。”
“你們自己選擇,或者我來選。”
“就算選中了,也彆以為能好過。因為就算現在離開了,也不能保證後續還能活下來。”
海龍將這個致命的選擇題拋了過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平日裡都是戰友,可此時涉及到生死的問題,他們徹底的懵了。
“沒時間給你們浪費了,半分鐘不出結果,我來選。”海龍看著遠處越來越洶湧的倒海牆,嗬斥道。
這時,船長走了出來:“我在這艘貨輪上工作了二十年,我將它已然看成了自己的家。家既然都毀了,我還活著乾嘛?我,我留下來吧。”
其他人沉默不言。
海龍深深的看了船長一眼:“那好,你留下來,其他人準備好,跟我離開。”
海龍輕輕一揮,魔毯便鋪在了地上,示意眾人上來。
就在魔毯滿員,海龍正準備帶著其他人從貨輪上飛出時,天空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眾人抬頭一看,卻見一艘流光溢彩的夢幻飛舟出現在高空,這艘以星空為紗的飛舟,從遙遠處駛來,緩緩的停靠在他們的正上方。
其他人看不清飛舟內部的情況,但海龍作為巫師學徒,卻能清楚的感覺到,飛舟上有一位實力恐怖的強者,他的目光掃過了他們。
甚至,對方還將視線鎖定在了海龍身上。
這種能讓皮膚都生出顫栗感的注視,絕對來自一位正式巫師!
海龍很清楚,正式巫師是怎樣恐怖的存在。而且,一般正式巫師的脾氣都不好,被正式巫師盯上,倒大黴的概率極高。
這是……屋漏還遇到暴雨的意思嗎?才逃過一劫,立刻要進入第二劫嗎?
海龍心中有些絕望。
“下來了,下來了……飛舟下來了!”旁邊的兩位航海士驚呼出聲。
海龍也戰戰兢兢的抬起頭,果然看到那艘如夢如幻的飛舟,從高空處緩緩降落。
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一直到距離他們約莫十米左右,飛舟才停了下來。
海龍偷偷瞥了飛舟上的人一眼。
那是一個穿著寬鬆衣袍的青年,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有些散亂的紅發隨意的搭在額前,配合其有些蔫蔫的金色眼眸,給人一種厭世的慵懶感。
海龍不敢多看對方,隻是恭敬的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搜索著腦海的資料庫,他確定,他沒有見過對方。
不過也有可能,對方做了偽裝。
“這幾個人類居然能坐在毯子上飛?”
清脆還帶著稚嫩的聲音從飛舟上傳來,海龍偷偷瞥了一眼,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掛在那青年背上的……手。
手居然也能說話?海龍驚訝的時候,對方又開口了。
“天啊,我沒有看錯吧,那邊的船好大?這麼大的一艘船都能飛到天上,可怕!”
“可惡,對比一下貢多拉,我們輸了。”
海龍:……這是嘲諷還是真心話?一看外觀就知道誰輸啊。
眾人低下頭,不敢言語,唯一發出大話的就隻有那喋喋不休的手。
“行了,再多話,我就繼續把你關著。”青年開口道。
“這裡又沒有壁爐……”
“沒有壁爐一樣能關你禁閉,你要不要試試?”
“好吧。”手委屈的低聲喃喃:“我隻是說了一句大實話,我們本來就輸了嘛。”
“閉嘴。”青年沒好氣道。
手不再說話了,魔毯上的海龍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這隻手說的話,雖然很無知,但從某種角度來看,也是將他們架在火上烤啊。
不過,手雖然安靜了,但並沒有徹底的安穩。因為它直接跳到了魔毯上,像個巡視的將軍般,圍著魔毯轉了一圈,還上下打量著魔毯上的人。
麵對這古怪的手,眾人完全不敢動彈,也不敢吭聲。
“這毯子還挺舒服的,又柔軟又暖和,比貢多拉好多了!”
海龍:……求你彆說了。
“丹格羅斯,收斂起你的火焰!”
飛舟上的青年嗬斥一聲,其他人紛紛往那隻手看,卻見那在魔毯上打滾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繚繞起了火焰。而它身下的毯子,已然被燙出了一個焦孔。
被厲喝後,丹格羅斯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隻是這時,魔毯上的洞已經開始擴大。
丹格羅斯還沒反應過來,就從燒焦的洞上掉落。
直直的落到了貨輪頂層的陽台上。
而那飛控的魔毯,也因為被燒出了洞,喪失了一定的飛行功能,伴隨著一陣驚呼,眾人紛紛跌落。
“蠢貨,回去立刻關你禁閉。”青年咒罵一聲,從飛舟上跳了下來。
這時,其他人都是懵的,隻有海龍瑟瑟發抖。
海龍已經猜出來了,這隻手估計是個火元素生物。無意識放出來的火,能將魔毯燒穿,可見實力無比強大,估計十個自己都不夠對方燒的。
麵對這隻手,他已經無力。更遑論還有一個更強大的正式巫師。
前有倒海牆,後有火元素生物和正式巫師,再加上唯一逃生的魔毯也廢了,他們這次難道真的要栽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