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2節 生命池(1 / 2)

超維術士 牧狐 7346 字 8個月前

轉眼間,又是一天過去。

幾乎連續伏案六十多個小時的安格爾,終於抬起了頭。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稍微紓解了一些乏意,安格爾這才低下頭,重新將注意力放在了桌上的手劄。

手劄已經連續翻了十多頁,這些頁麵上,已經被他寫的密密麻麻。

而最新的一頁上,出現了一個很不規整,但莫名覺得和諧的構架模型。

這就是安格爾解析了斑點狗之前吐出來的那個綠點,最終所推導出來的綠紋結構。

因為已經有了答案,如今隻是逆推,所以倒是不太難,隻花了三天就推出來了。但是,就算已經有了結果,安格爾還是不太理解綠紋運作的模式,以及這裡麵不同綠紋結構為何能組合在一起。

捏著眉心想了一會兒,安格爾還是決定暫時放棄研究。

因為綠紋的結構和巫師的力量體係截然不同,這就像是“天賦論”與“血脈論”的差彆。巫師的體係中,“天賦論”其實都不是絕對的,天賦隻是門檻,不是最終成就的決定性因素,甚至沒有天賦的人都能通過魔藥變得有天賦;但綠紋的體係,則和血脈論相似,血脈決定了一切,有什麼血脈,決定了你未來的上限。

之所以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此前安格爾徹底開放綠紋,讓桑德斯學習過。但桑德斯根本無法構建這種力量,這就像是“血脈論”一樣,你沒有這種血脈,你沒有這種綠紋,你就根本無法使用這份力量。

而每一個綠紋都有意義,綠紋的多寡,就決定了能使用的力量上限有多強。這和血脈論簡直有異曲同工的意味。

安格爾因為本身有綠紋,他可以使用這種力量,但想要徹底的弄明白這種力量,必須要從這種體係的最底層開始認識。就像他要使用戲法,要從認識魔力與精神力開始去學習。

可安格爾對底層的綠紋還是相對陌生,連基礎都沒有夯實,如何去理解斑點狗吐出來的這種複雜的組合結構綠紋呢?

雖然安格爾心中很遺憾,暫時無法對綠紋結構的本質做出解析,但這並不妨礙他使用綠紋。

手劄上記載的這個綠紋結構,安格爾此時已經可以使用。

而且已經推導出它的效果。

——祛除生物體精神層麵中的附加效果。

所謂的附加效果,就是來源於外界,而非源自生物體本身。就像是瘋狂之症,它其實就是來源於美納瓦羅施加的扭曲意蘊,幾乎所有瘋症患者的精神海深處,都藏著這股扭曲意蘊。

因為來源於外界,屬於附加效果,所以這個組合結構的綠紋,是可以祛除這種扭曲意蘊的,繼而治療瘋症患者。

當然,這種祛除也不僅僅是單指扭曲意蘊,其他的類型也可以。譬如說,此前寄生光點,也是影響精神層麵的外來物,也能用這種綠紋驅逐。

還有,不止負麵效果可以祛除,施加在精神層麵的正麵效果,也能祛除。比如,類似精神鼓舞類的術法,還有未徹底消化的精神類藥劑,包括無律之韻、無韻之歌、靈動藥劑、溫莎傘式女巫湯……等等,都可以用這種綠紋去祛除;當然,如果藥劑效果徹底消化,那就不屬於“附加效果”了,就無法祛除了。

總體而言,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輔助類能力,雖然無法作用於肉身上的附加效果,但它在精神層麵的泛用性相當之廣,填補了安格爾此前在精神能力範疇中的空白。

既然已經可以使用這種綠紋結構了,且再研究下去也基本無所得,安格爾便準備出關了。

瘋狂之症拖得越久,對病患的精神海也會逐漸造成損傷,就算這種損傷不是不可逆的,但想要徹底恢複,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與精力。

所以,為了避免那些巫師精神海的衰弱,安格爾決定先回野蠻洞窟,把他們救醒再說。

……

時隔三日,安格爾推開遺跡的大門,一股寒氣立刻從外麵湧了進來。

隻見遺跡外鵝毛紛飛,門口那棵樹靈的分身,也掛上了雪色銀裝。

這就是高原的氣候,變化往往始料未及。安格爾猶記得之前回來的時候,還是碧空晴朗,積雪都有融化態勢;結果今天,又是大雪驟降。

看頭頂那霧蒙蒙的天色,這次大雪估計短時間不會停了。

安格爾自己倒是不懼嚴寒,不過,不知道丹格羅斯能不能扛得住高原的氣候?

安格爾看向正脈脈含情的望著托比的丹格羅斯:“你要去手鐲裡待下嗎?”

丹格羅斯疑惑道:“為什麼?”

安格爾指了指外麵的大雪,丹格羅斯恍然明悟:“雖然我不喜歡冰雪天氣,但馬臘亞冰山我都能去,這點雪沒什麼大不了的。”

丹格羅斯話說的很滿,但真到了外界以後,它才發現,馬臘亞冰山的那種嚴寒,和高原的嚴寒完全不一樣。

前者是靜謐的寒,而後者是動態的寒。平整的曠野,吹來不知積蓄了多久的寒風,將丹格羅斯好不容易覆蓋在外層的火焰防護直接給吹熄。

隨著火焰層熄滅,丹格羅斯立刻感覺到了外界那恐怖的寒風。

沒辦法,丹格羅斯隻能再次構建新的火焰層。可一次次都被寒風給吹熄,而它自己則因為火焰消耗太多,變得有些虛弱。

安格爾才從遺跡出發沒有幾裡路,丹格羅斯就被凍的眼睛微微發直。

丹格羅斯的自尊似乎還挺足,還硬是咬著牙不求助。

最後,還是安格爾主動開啟了一道恒溫力場,丹格羅斯那蒼白的掌心,才重新開始泛紅。不過,或許是凍得有些久了,它的手指一根白的,一根紅的,斑駁的就像是用顏料塗過一樣。

托比窩在安格爾兜裡,對著丹格羅斯那副尊容竊笑。

丹格羅斯則默默的不吭聲,但手指卻是蜷縮起來,使勁的摩擦,試圖將顏色搓回去。

安格爾雖然也覺得丹格羅斯的樣子挺好笑的,但對方畢竟還是“元素精靈”,等於是人類中的小孩,考慮到小孩子的自尊心,他維持住了表情,沒有對丹格羅斯落井下石。

沿著雪路西行,一路披星戴月,很快就抵達了通往野蠻洞窟的天塹。

從天塹降落,隨著進入地下,周圍的寒意終於開始消散。安格爾注意到,丹格羅斯的情緒也從低落,重新回轉,眼神也開始偷偷摸摸的往四周望,對於環境的變化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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