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看了眼那幾個被威脅的超凡者,基本都是一級或者二級學徒,而且多是垂垂老矣,如果他們身上真有什麼好東西,實力何至於此。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胖子看守就算不斷揮舞狼牙棒,甚至還將幾個人打出了血,也頂多得到了一些零碎的東西。
價值或許連一魔晶都沒有。
不過,胖子看守也不在意,監牢裡的超凡者總是一批一批的更換。多來幾次,就算隻是零碎的小玩意,也能積少成多。
勒索到一些不重要玩意的胖子看守,哼著難聽的小調,就準備繼續去下一條走廊繼續“巡查”。
安格爾跟在他的身後。
不是特意要跟,純粹是前方隻有一條路。
胖子看守拿出鑰匙打開新的走廊大門,一進這條走廊,胖子看守的表情就開始有了變化,那是一種憤恨中,夾雜著不甘的表情。
在這種表情之下,他的牙齒也開始左右摩挲,發出嘶嘶聲響,就像是待人而噬的毒蛇。
安格爾一開始還不懂胖子看守為何會突然表情一變,直到看了一場“勒索演出”後,安格爾有點懂了。
這條走廊裡有幾個硬骨頭。
無論胖子看守如何威脅,甚至狼牙棒加身,全身都出現血窟洞,那幾個被威脅的學徒,硬是什麼都沒給。
從這幾個人身上的舊傷可以看出,估計胖子看守不是第一次來了,估摸著,每一次都勒索不到,所以剛才表情中才帶著憤恨,甚至恨得牙癢癢。
安格爾也對這幾個硬骨頭,產生了一些興趣。從他們身上殘破的衣袍可以看到,似乎有十字的標誌。
看到這,安格爾通過心靈係帶向多克斯發了條訊息:“在地牢裡看到幾個身上有十字標誌的巫師學徒,估摸是流浪巫師。”
多克斯很快便回道:“之前就有傳聞,說很多流浪巫師在古曼王國暗中被捕,沒想到還是真的。”
頓了頓,多克斯又道:“你給我說這個消息,是想問我要不要救他們吧?其實,流浪巫師所謂的十字組織,相當的鬆散? 就譬如你? 換個臉穿上十字袍,也能說自己是流浪巫師。”
安格爾:“所以? 你是不打算救?”
多克斯:“可以救? 給那皇女找找麻煩也不錯。不過,等我這邊看完戲了再說。”
“看戲?”安格爾有些好奇多克斯那邊看到了什麼。
多克斯卻是沒有傳遞任何信息? 而是借著心靈係帶,傳來一陣有些猥瑣的怪笑。
既然多克斯不願意說? 安格爾也沒再問。
那胖子看守沒有得到想要的? 也不打算離開,似乎就準備在這裡跟硬骨頭們耗著。
安格爾見胖子守衛沒有離開的意思,他也沒打算繼續留在這看戲,便準備繞過他? 繼續去地牢深處。
不過? 就在安格爾準備離開時,一聲砰響。
一個年輕的學徒,被胖子守衛一把丟到了牢壁上,霎時學徒口中噴吐出了鮮血。
等到他慢慢滑落到地上後,同監牢的一個中年男子走過去? 輕輕扶起他:“還好吧?”
“死不了。”年輕學徒說這話的時候,還吐著鮮血。
和中年男子道了聲謝後? 這個年輕學徒有些費力的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胖子守衛? 用一種囂張的語氣道:“你有種就殺了我!你敢殺嗎?敢殺嗎!”
連續的詰問,再加上那副就算身體殘敗? 但語氣卻囂張的模樣? 讓胖子看守表情越發的難看。
他的確不敢殺他。
上級有吩咐? 這些超凡者一個都不能死。具體為什麼,胖子看守也不知道,但顯然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這個年輕學徒發現了這個隱藏的規則。
“哈哈哈哈哈!”年輕學徒一陣大笑後:“我說對了,你根本不敢殺我。你甚至不敢殺這裡任何一個人。在這小地方,掌握了點微薄權利就把自己當成人了,實際上你就是一條隻能順從一個小屁孩的狗!”
被罵了以後,胖子看守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用冷幽幽的聲音道:“就算不能弄不死,但是把你弄殘,卻是沒有問題。你猜猜,我會先把你哪個部位砍下來?”
一邊說著,胖子看守一邊從腰間扯下一把細長的小刀。
這種小刀想要削骨,有些不太理想。而胖子看守也的確沒衝著削骨去的,他那陰沉的目光慢慢下移,盯著年輕學徒的腰部以下。
意思不言而喻。
年輕學徒臉色此時也有些變化,不過,他依舊咬著牙關,硬氣的不求饒。
倒是旁邊的中年男子,突然說道:“我們也隻是流浪學徒,身上的東西該用的,早都用了。你在我們身上也刮不了多少油。”
中年男子的話,吸引了胖子看守的目光。
“前些天不是有一批野蠻洞窟的學徒被關進來了嗎?聽說裡麵還有個高級學徒,這種人身上才有好東西,你與其為難我們,不如去找那個學徒。”
中年男子的話,讓旁邊的年輕學徒有些疑惑,什麼時候有野蠻洞窟的學徒被關進來?他們同個牢房,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那殘忍的皇女,現在連野蠻洞窟這種超級組織的人都敢抓了?
胖子看守聽到中年男子的話,一開始想質疑他為何知道這件事,但不知為何,思緒一轉,他又忘記了要質疑的事。
反倒是說道:“什麼一群?隻是一個引導者,帶著幾個凡人天賦者罷了。那幾個天賦者就在後麵幾個牢獄裡,身上一乾二淨,根本沒什麼東西。至於那引導者,在四層,歸不了我管。”
話畢之後,胖子看守罵罵咧咧道:“今天心情好,就饒了你們,下次看我怎麼收拾你們,尤其是那個嘴硬的人。”
然後,在眾人疑惑的眼神中,胖子看守就這麼走了。
之前明明都拿出刀了,為何突然不動手了?
還有,他心情什麼時候就變好了?都被罵成狗,還能忍得下來?
這些疑惑,這些人暫時是無解的了,因為他們並不知道,此時監牢的走廊裡,不止胖子看守一人,還有安格爾。
無論是那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詢問,還是那胖子看守的解釋,以及離開,都是安格爾用魘幻在背後操控。他們自己是不會覺得有異的,就算真發現了什麼,也能腦補其他的合理性。倒是周圍的旁人,會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