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從監牢裡出來,就在門口被直麵暴擊。
因為,他們的正前方,一棵歪脖子樹上,兩個被脫光衣服的男人,被倒吊在那。
風一吹,還跟著在晃悠。
梅洛女士顯然見多識廣,麵色不改,恍如未聞。她身後的西比爾,瞳孔有一瞬的收縮,尖叫已經快要抵攏喉嚨,但被她強壓了下來,冷漠女士的人設不能倒。
至於在場第三個女性亞美莎,也沒有太大的反應,從垃圾場裡長大的人,什麼下三濫的事沒見過。不過就算反應不大,眼神中的嫌惡卻是一清二楚。
而安格爾,和其他幾位男性一樣,沒有太大波瀾,隻是看了眼被扔在樹下的騎士鎧甲,然後默默的聯係上了多克斯。
“門口的那兩人是你做的?”
很快,多克斯就來了回音:“你看到了?怎麼樣,有沒有藝術的感覺?”
哪怕隻是一道信息流,安格爾都感覺出了多克斯語氣中的得意。
安格爾:“藝術?我隻看到了被風吹起的惡俗。”
頓了頓,安格爾又道:“你將他們倆倒吊在樹上,是在模仿那位皇女?”
多克斯:“雖然那皇女有的手段挺變態的,但不得不說,給我一種另類藝術感。我從城堡過來,就看到監牢門口有兩個人,一時手癢,所以……”
安格爾掐斷了談話,知道是多克斯做的就行了,接下來的內容基本不會有營養。
“梅洛女士,這是那皇女做的嗎?”一道清冷的聲音,輕聲問道。
說話的是西比爾,她維持著禮儀,用偏頭詢問梅洛女士的方法,順道屏蔽了對麵辣眼睛的那一幕。
梅洛女士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在四層監牢的時候,有聽過獄友說過那皇女的性格,哪怕對手下也能下得了手。但這兩人是不是她做的,她也不知道。
這時,安格爾卻是接口道:“你們可以當成是皇女做的,所以,接下來如果你們要跟著我去皇女城堡,或許會看到更多類似的畫麵。或許,也更加殘忍。至少,掛在樹上的這兩人,還隻是暈過去,沒有死。”
當然,他們離死也不遠了,從他們脹紅充血的臉色就可以知道。
“所以,你們還打算跟著嗎?”
安格爾說是在給他們選擇,實際上他們並沒有選擇權,能做選擇的隻有梅洛女士。因為安格爾不可能特意帶他們離開,隻有恢複了實力的梅洛女士,能將他們從皇女城堡帶出去。
梅洛女士沒有太多猶豫,點點頭:“還是一起吧,把歌洛士和布雷澤接回來。”
在梅洛女士看來,不過是看一些殘忍的畫麵罷了,這比起那些黑巫師挑選天賦者的方法可友善多了。正好,如果城堡裡真的有更殘忍的畫麵,讓這幾個天賦者先體驗一下人間真實也不錯。
安格爾沉默了片刻,還是點點頭:“那就走吧。”
安格爾其實給出那個選擇,私心裡就是希望梅洛女士先帶這群人離開。不過,梅洛女士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
之所以不想帶這幾人過去,主要是剛才多克斯明確的說了,赤身倒吊男,是他模仿的皇女的手法。而在此之前,多克斯也曾向安格爾提到過,布雷澤與歌洛士此時就被倒吊在皇女的房間。
雖然他們倆都是男的,被看光也沒啥,但偏偏是被這幾個未來同僚看到自己的窘境,安格爾將自己代入,都會覺得尷尬。如果他們能順利活下來,至少在未來幾年裡,他們估計遇到這群人都會主動繞道。
既然梅洛女士沒有領會他的意思,安格爾也隻好帶著這群人走向了城堡。
正如多克斯所說的那般,一路上他們真沒遇到幾個人。
直到他們來到城堡附近,周圍的人才多了起來。大量的守衛在周圍巡邏,還有不少仆從在打理著遊樂園裡的各種設施。
正常人在這種境地下,幾乎無所遁形。但眾人在安格爾的幻術遮掩下,卻是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城堡。
還是走的正門,因為正門恰好被打開,一群身著黑色蓬蓬裙,頭戴白色頭巾,看上去宛如修女的人,低著頭,端著一個個盤子,從裡麵走了出來。
安格爾等人經過她們的時候,能清晰的看到,這些人的臉上全都有交叉的刀印,看上去猙獰無比。
想來,這些就是多克斯口中所說的城堡女仆。皇女對所有女仆的臉,都做了“藝術”化處理,結果就是如此。
至於女仆手上端著的盤子裡裝的是什麼,他們一開始並不知道,因為被銀具蓋著。
不過其中一個女仆走路稍微趔趄了下,倒是沒摔倒,但蓋子卻從盤子上落下。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盤子裡裝的是一截被砍下來的人腳。
女仆匆忙的蓋上蓋子,低下頭跟著其他人一起離開。
而安格爾等人,則與她們擦身而過,走進了城堡內部。
“用盤子裝著人腳……那個皇女難道是食人魔?”女士都還沒開口,那三個紮堆的男士,就先一步哆嗦著談論起來。
“是不是食人魔我不知道,但如果你們不閉嘴的話,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冷淡的聲音從西比爾口中說出來。
三個男士似乎也意識到場景不對,立刻噤聲。
但是,他們顯然小瞧了安格爾的幻術,既然能屏蔽感知與認知,聲音自然也能被屏蔽。彆說他們在那談悄悄話,就算放聲高歌,也不會引起外人注意。
不過,安格爾也沒特意去解釋,不說話正好,樂得清靜。
穿過一條沒有什麼特色的走廊,他們來到了一樓的大廳。剛剛抵達大廳,就聞到一股濃鬱的奶油味。
那甜香的味道,瞬間勾起眾人的食欲。
而那味道,是從左邊一道帷幔縫隙裡傳出來。
眾人下意識看向那道帷幔,恰好這時,帷幔被推開,一個低著頭的女仆從裡麵推著一個推車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