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把鑰匙所對應的目標地,根本與諾亞一族沒什麼關係,那他就沒必要說了。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奧古斯汀親自坐鎮煉金異兆,如果和他沒乾係,那隻能說……安格爾又一次倒黴的遇到了最難的煉金異兆。
“那我就期待那個時候的到來。”黑伯爵也不求立刻得到答案,他很享受“期待”的過程,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如此期待過一件事了。
相信等到結局的時候,將自己的這份感悟分享給真身,真身也會和他一樣,享受這次冒險的過程吧?
……
安格爾和黑伯爵一直在“加密”聊天,這就讓其他人有些喪,他們也想聽八卦啊。
而且,周圍全是變異食腐鬆鼠,不說點話轉移注意力,他們真的有點頂不住了——不是害怕,主要是變異後的食腐鬆鼠實在是醜的太特彆了。
美好的生物都是相似的,而醜陋的生物,各有各的醜陋。
醜到辣眼睛,醜到讓人無法直視,醜到已經可以成為精神汙染……
這就是變異食腐鬆鼠的外貌攻擊。
“話說,這麼多的變異食腐鬆鼠,到底是靠什麼活著的?”卡艾爾好奇道:“之前它們大概是聞到紅劍大人的活人氣息,所以瘋狂的追來。看樣子像是以活物為食,但這裡不像是有太多活物能滿足它們的需求?”
“或許它們又反攻回臭水溝了也說不定,臭水溝裡肯定有很多魔物。”多克斯隨口道。
“它們身上雖然有臭味,但我好像沒有聞到臭水溝的氣味。”瓦伊說罷,還特意嗅了嗅。當然,什麼也沒嗅到,安格爾在光影幻境裡還貼心的搞了淨化力場。
“如此龐大的族群,肯定是常年繁衍的結果,真好奇,它們平時到底是怎麼活的?”
卡艾爾話音剛落,黑伯爵的聲音便響起:“食腐鬆鼠本身就是雜食魔物,它們能吃肉也能吃植物,甚至啃石頭充饑也能活。而且,它們在食物短缺的時候,可以靠著長時間休眠來降低能量需求。地下迷宮的魔能陣至今生生不息,哪怕逸散出來的能量,也足以養活這些魔物了。”
不僅僅是變異的食腐鬆鼠,其他活下來的魔物都是這樣,要麼互相廝殺,要麼就是成為魔能陣的寄生蟲。
當然,這種寄生也不是單方麵的,它們死後,身體血肉自然會劃歸為魔能陣,充當新的能源。雖然不多,但蚊子肉積累多了,也是肉嘛。
魔能陣能持續萬年,自然有其變通的方法。
“這種問題,不是什麼隱秘,隨便找個情報點就知道了,譬如極樂館,或者茶話會。”
“茶話會不是女巫才能進的嗎?”瓦伊和卡艾爾同時忽略了極樂館,畢竟長輩在這,他們也不好意思提極樂館。
“變形術,或者花錢找個女學徒進去幫你們問。這種事還需要我教你們?”
黑伯爵嘲諷完之後,淡淡道:“探索之前,你們的準備看來都有缺漏。”
看似隻是一個總結陳詞,但黑伯爵卻饒有深意的看了眼多克斯。
學徒也就罷了,多克斯可是正式巫師,居然也不知道這件事,還不做任何準備。這顯然是一件不合格的事。
多克斯也不好意思說什麼……誰讓錯的是他自己。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自由,為了一點可憐的自尊,而去追求所謂的自由,那麼無知,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你該知道,無知在巫師界意味著什麼。”
無知,意味著你死都不知道為什麼死。
這段話,顯然是說給多克斯聽的。至於多克斯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至少多克斯這次並沒有還嘴。
黑伯爵說完後,悠悠然的飄回了安格爾身側。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道路的權利,多克斯走的路,未必是錯的。”安格爾重新與黑伯爵進入了“私聊”狀態。
“這與我說的也不衝突。”黑伯爵:“我是看在他靈感的份上,才多說了這麼一句。他可以追求自由,但不能追求無知。”
這句話,安格爾無法反駁。
多克斯的確有些過於散漫了,說是無知倒也沒有那麼嚴重,隻是很少關注不能得利的事。可有的時候,利害關係是難分難舍的,隻關注利,而不去關注害,那就有些太偏頗了,遭遇到危險也是遲早的事。
所以,黑伯爵的話雖然說的難聽,但至少是為了多克斯的前程考慮。
安格爾想了想,也就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希望多克斯不要將黑伯爵的話,當成耳邊風。
就在他們各懷思緒間,前方卻是出現了一條岔路。
這是一條很奇怪的岔路,一邊是高大的迷宮大道,另一邊則是像狗洞一樣方形小窗口。
窗口沒有靠地,而是在幾十米高的地方,用精神力探看一下,能隱約看到裡麵有路,隻是要走的話,可能需要爬進去才行。
值得一提的是,小窗口的這條路,或許因為太高了,並沒有變異食腐鬆鼠出入,而大路則依舊擠滿了變異食腐鬆鼠。
遇到岔路了——姑且說是岔路吧,安格爾幾乎沒有遲疑,直接轉頭看向多克斯。
卻見多克斯還一臉恍神。
安格爾走過去,咳咳兩聲,拉回多克斯的注意力後,道:“你不會還在想黑伯爵大人的話吧?”
多克斯立刻露出不屑之色:“我可沒想這些無聊的事,我隻是在思考問題。”
先是故意反問,得到多克斯的傲嬌反駁,安格爾立刻順勢道:“思考問題?思考什麼問題?莫非你也在考慮是鑽狗洞,還是繼續欣賞變異食腐鬆鼠的美貌?”
狗洞?多克斯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安格爾就指向了高處的那個小窗口。
“我們都在思索該走哪條路。你也在思索這個問題,對吧?”安格爾問道。
多克斯怔了半秒,猛地拍了一下手,攬上安格爾的肩膀:“當然!我剛才也在考慮這個問題,是走狗洞呢,還是繼續向前呢?”
不用安格爾吩咐,丹格羅斯已經很自覺的跳到肩膀上,移開多克斯的手。
安格爾則笑眯眯的道:“那你得出什麼結論了?對了,其實我們剛才都已經投過票了,不過現在是二比二打平,就差你的這一票了,你可要慎重做出抉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