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路易吉看來,小紅的解釋雖然清楚,但就因此而特意定製一個貓耳發夾,委實沒有必要。
不過,路易吉並沒有出聲拒絕。如今安格爾就在小紅旁邊,安格爾作為登錄器的製作者,要不要更換,其實也就安格爾一句話的事。
麵對小紅那天真的目光,安格爾想了想,從小紅手中拿過了赤狐耳發夾。
在小紅疑惑的目光中,安格爾輕聲道:“你覺得,什麼樣的貓耳發夾,它才會感到不孤獨,感到有被陪伴?”
一邊說著,安格爾還輕輕彈出了一道魔幻氣團。
這道魔幻氣團連接著小紅的眉心,隻要小紅心中所想,魔幻氣團便能隨之改變形狀。
安格爾是想通過這個魔幻氣團,讓小紅自己來設計一款她認為能讓“它”感到有被陪伴的貓耳發夾。
小紅一開始還有些懵懂,但隨著心念所起,魔幻氣團跟著改變模樣,她也慢慢明白了魔幻氣團的功用。
“我可以自己設計貓耳發夾嗎?”小紅一邊操控魔幻氣團,一邊眼巴巴的看著安格爾。
安格爾微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
小紅其實並不知道,安格爾有沒有權利去決定登錄器的外觀。但安格爾那溫和堅定的回答,讓她願意去相信安格爾。
得到安格爾的篤定回答後,小紅明顯變得鄭重了起來,認認真真的通過魔幻氣團,設計著心目中的貓耳發夾。
在小紅設計發夾的同時,路易吉在心靈係帶裡問道:“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很麻煩?”
安格爾輕輕搖頭:“隻是改一個外形罷了,並不麻煩。”
至於說,安格爾為何願意配合小紅,並不是覺得小紅真的能讓“它”感到不孤獨,純粹是不希望看到小紅失望的目光。
對於這種天真、善良、可愛還不熊的小孩,安格爾願意報以最大的善意。
再說了,小紅是為了“它”的不孤單而選擇貓耳。而“它”此時還寄宿在自己頭頂的貓耳上,換言之,小紅算是為了自己而努力。
所以,他怎麼忍心傷了小紅的心?
舉手之勞就能寬慰小紅,為何不為?
……
安格爾和路易吉在心靈係帶對著話,另一邊,犬執事則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安格爾。
犬執事雖然之前並沒有出聲,但它將先前的種種都收入了眼底。
在安格爾沒有發話前,一切都是路易吉在做主導,似乎他占領了登錄器分配的所有權。
但當安格爾走上前後,路易吉卻明顯有退讓的動作。這意味著,在登錄器分配權上,路易吉認為該以安格爾為主。
而路易吉作為時身,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的是背後的拉普拉斯。
路易吉的退讓,尤其是在拉普拉斯麵前退讓,其實就意味著,拉普拉斯也承認安格爾在登錄器分配權上有絕對的掌控。
這似乎已經側麵證明了一件事:安格爾才是登錄器真正的掌控者。
雖然這也隻是一個心證,沒有真正的實據來左證,可以犬執事對拉普拉斯的了解,它基本已經確認了這個情報是無誤的。
這麼看來,通過“夢”與“意識”能力,開辟出夢之晶原的,大概率也和安格爾有關?
思及此,犬執事自然對安格爾很是好奇。
它不僅好奇安格爾的身份,更好奇的是,拉普拉斯為何願意配合安格爾?
難道就像當初拉普拉斯欠了智者主宰人情一樣,她也欠了安格爾的人情?
在犬執事內心各種思緒翻湧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憑空出現在了它的腦海中。
“你的眼神種有很多的疑惑。”清冷的聲調,帶著澹漠的質感。
犬執事對於這個聲線,並不陌生,它抬起頭看向了不遠處的……拉普拉斯。恰好,拉普拉斯也在看著自己。
毫無疑問,在它腦海裡傳話的,正是拉普拉斯。
之前犬執事其實很希望和路易吉、拉普拉斯私聊,如今拉普拉斯真和它“私聊”時,它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會兒,犬執事才按捺住虛浮的心思,通過拉普拉斯留在腦海裡的“信標”,以精神交互的方式,將自己心中想法傳了過去。
拉普拉斯對於犬執事的疑惑,並不覺得意外。
她之所以傳音過去,就是發現犬執事一直盯著安格爾。縱然她了解犬執事不大可能對安格爾讀心,但她還是傳話過去。
既是幫犬執事解惑,也是希望犬執事最好不要動什麼“歪”心思。
安格爾身上的秘密很多,不是拉普拉斯不好奇,而是她很明白,有些時候知道的越多,越發的危險。
她有種冥冥中的預感,安格爾身上藏著一些龐大且深層的秘密,這些秘密一旦被洞見,無論是對犬執事,或者對她,都絕無半點好處;隻會帶來無儘的危機。
以拉普拉斯的層級,都能產生致命危險的預感,她怎麼可能不去重視。
拉普拉斯:“登錄器的確是安格爾煉製的,夢之晶原與他也有關係,但同樣的,與我關係也十分密切。這一點,等你之後進了夢之晶原,自然就會明白。”
“至於安格爾的身份,這一點我無可奉告,我也希望你不要去深究,這對你有害無益。”
明麵上的身份,犬執事已經知道;但更深層的身份,就連拉普拉斯都還沒看透,怎麼可能會告訴犬執事。
拉普拉斯的回答,算是為犬執事解了大半的惑,但它也聽出了拉普拉斯的弦外之音。
安格爾的身份,的確不一般。
而他的身份,甚至隻要探察就有危險,這讓犬執事既訝異又感到合理。
畢竟,如果安格爾隻是一個普通的巫師,它實在很難想象拉普拉斯會對他如此禮遇;既然現在已經知道了安格爾身份不一般,那拉普拉斯、路易吉對他的禮遇,倒也能理解了。
當然,這隻是犬執事的一廂看法,是有一定偏差的。
拉普拉斯和路易吉對安格爾的禮遇,並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們之間本就存在著犬執事無法明了的羈絆。
而見證這羈絆的,不是彆人,正是鏡域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