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爾露出恍悟之色:“原來如此。”
他們這邊話音剛落,路易吉那邊便忍不住說道:“它飽不飽是另一回事,現在更關鍵的是,它既然已經吃了尖果,怎麼也不見它說幾句話?”
路易吉一邊說著,一邊蹲在了籠子旁,試圖靠著逗弄,來讓納克比開口。
不過,無論路易吉怎麼逗它,它都不吭聲,而是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見納克比完全不理睬自己,路易吉皺眉道:“難道那枚獸語果實是假的?”
拉普拉斯:“糾正一點,那枚尖果隻是獸語果實的下下位果實,並不是所謂的獸語果實。”
安格爾:“我也糾正一點,旁邊這麼多人圍著,而且有貓有狗,它就算能說話,估計也嚇得開不了口。”
如果這吐槽是犬執事說的,路易吉肯定會反駁,但麵對拉普拉斯和安格爾的雙重壓力,他也隻能訕訕的舉白旗,道:“那怎麼辦?”
安格爾想了想:“交給我吧。”
路易吉看著安格爾的表情,大概猜到他想要做什麼,主動讓開了位置。
下一秒,安格爾輕輕打了一個響指,周圍立刻湧起一股澹澹的魔幻薄霧,將籠子遮的嚴嚴實實。
不過,這次的幻霧和之前不一樣,是單麵的。
換言之,納克比看不到霧氣之外的世界,但安格爾等人,卻能穿透霧氣看到裡麵的納克比。
有了霧氣的遮掩,納克比那僵硬的身軀,慢慢開始放鬆。
它完全沒有‘這些霧氣其實也隻是紙湖的’概念,是絕對抵擋不住真正會傷害它的人。
它隻是覺得,自己看不到外麵的人了,那自己就安全了……純純的掩耳盜鈴的想法。
不過,這也正常,納克比吃的“尖果”,隻是輔助它說話,不是提升它的思維邏輯。以它現在的智慧,能在看到外人時,有防敵之心,其實已經很不錯了。
在霧氣的遮掩下,納克比慢慢癱軟成了一個“鼠餅”。從這也可以看出,納克比已經徹底的放鬆了心理戒線。
不過,光是放鬆戒備,並不能套出它說話,還需要一個外部的刺激。
而最好的刺激,毫無疑問,就是納克蘇,或者說比蒙。
隻是比蒙現在留在皮魯修駐地學習,也沒辦法將比蒙召喚過來,所以,安格爾選擇了用魔幻來製造一個比蒙的幻象。
隻見安格爾輕輕一抬手,霧氣翻湧間,一隻灰毛小鼠翻滾了出來。
這隻頭頂有一撮金毛的灰毛小鼠,正是比蒙的幻象。
“比蒙”一落入籠子,納克比便被動靜給驚醒了,本來癱軟的“鼠餅”,也重新變得僵硬起來。
它怯怯懦懦的抬起頭,往“動靜”的方向望去,這一望,它便愣住了。
看著那朝著自己走來的熟悉身影,納克比那豆豆眼仿佛成了一個小水窪,開始慢慢的積蓄出水流。
當看清比蒙的樣子時,水流外溢,眼淚不要錢的嘩嘩掉。
納克比站起身,嘴裡低聲滴咕著,向比蒙撲了過去。
隻是,它撲到的,卻是一場空……
是的,安格爾在它撲過來時,便將比蒙幻象給撤走了。這種操縱感情來欺騙納克比的事,到點即可,過猶不及。
就讓它當成是一場幻夢比較好。
再說了,他們的實驗已經結束,納克比已經說了話。
在納克比撲向比蒙的時候,它的滴咕,被安格爾捕捉到了。
雖然納克比隻是低聲說了一句話,且這句話說的也很含湖不清,帶著很明顯的奶音。但毫無疑問,它說的正是皮魯修的語言。
之所以是皮魯修的語言,是因為它誕生起,接觸的就是皮魯修話。縱然這些話語,它自己聽不懂,但已經被潛意識海給記住了,成為了它語言官能的主要中樞。
在尖果的刺激下,這些被潛意識海整合出來的皮魯修語言,自動代替了它過往的“鼠語”,讓它能通過皮魯修語來表達自我的情緒與想法。
安格爾對皮魯修語言是完全不通的,但在場其他人,都懂皮魯修語。
路易吉:“它剛才說的那句話,如果翻譯的話,大概是‘想念’的意思。”
路易吉剛給出翻譯,犬執事便跳出來說道:“的確是想念的意思,但它後麵還有一句補充語,可以翻譯成‘想念你’。”
路易吉沒好氣的瞅了眼犬執事:“這不差不多?”
犬執事:“想念和想念你,是兩碼事。你可以想念任何東西,但想念你,就隻有你。”
路易吉嘴巴張了張,硬是想不出反駁的話。
倒是一旁的小紅,為路易吉幫腔了一句:“狗狗哥哥說的也全不對,它一開始的那句‘哼哼唧唧’,是一種對自己的稱呼。”
“如果翻譯的話……”小紅歪著頭,仔細想了想:“可以這麼翻:”
“——鼠鼠想你。”
鼠鼠,是納克比表達‘我’的意思,也就是“我想你”。
小紅給出了這個新版本的翻譯,路易吉和犬執事麵麵相覷,都沒有吭聲,似乎誰也不服誰。
這時,拉普拉斯給出了最後的拍板:“小紅翻譯的最完整,也最準確。”
小紅的想法和納克比最為接近,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差不多,還有看待事物的天真想法、以及相似的單純言辭,這才是她能翻譯完整的原因。
不過,就連拉普拉斯自己也沒想到的是,納克比居然自稱“鼠鼠”。
這真的是自謙,而不是賣萌嗎?
小紅的“完整翻譯”,讓眾人也將目光放到了她身上,小紅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對了,我在鼠鼠身上聞到了很古怪的味道。”
小紅的話,順利的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比起翻譯範本,顯然這個更加有意思。
小紅的能力本來就很特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不在犬執事之下。
如果連小紅都說聞到了很“古怪”的味道,那這個味道一定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