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安格爾開始介紹了一下夢之晶原的背景。
他說的很詳細,甚至還介紹了“白日鏡域”的相關內容,並表示:夢之晶原是依附在白日鏡域之上的。
這也是在告訴呂諾,外界現在所處的環境是在鏡域。
呂諾聽到這個答案後,眼睛裡的狐疑越來越盛。因為按照安格爾的意思,他現在隻是個在“意識體”,他的本體,也即是靈魂,處於外界。
而外界是……鏡域?
作為奧陶人,而且還是開啟了二層腦域的超凡存在,他自然是聽說過鏡域的。
但也隻是聽過,從未進入過鏡域——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到鏡域。
沒想到,活著沒進過鏡域,反倒死了變成靈魂後,還飄到鏡域來了?
呂諾那滿臉疑惑的表情,也收入了安格爾的眼中。他提起鏡域,不僅是要告訴他的處境,也是想要試探一下呂諾是否與鏡域有過聯係。
因為……
之前水窪裡出現的那扇漩渦門痕,正是曆練副本的大門!
而且,這個曆練者,毫無疑問正是呂諾。
曆練副本的出現,意味著,呂諾在現實中應該有某種特殊能力或者特殊天賦,且這種天賦來自於“世界意誌的饋贈”。
而這裡的“世界意誌”,指的是鏡域、魘界以及夢界三方的世界意誌。
畢竟,夢之晶原的誕生,來源於這三方的首肯。
其他世界的意誌饋贈,並不會反應到夢之晶原,也不會形成曆練副本。
正是因為有這個前提,安格爾才會認為,呂諾可能與鏡域有聯係,畢竟他的天賦都已經讓曆練副本出現了。
但現在從他表情來看,呂諾似乎並沒有來過鏡域,他那能誕生曆練副本的“天賦”與鏡域也沒有關聯。
‘如果不是鏡域的話……難道,他那未知的天賦,與魘界意誌或者夢界意誌有關?’安格爾眉頭緊皺,內心思緒萬千,他實在很難相信這個答案。
魘界意誌是否存在,都是個問題;而夢界意誌,也幾乎從未體現過其威能。
安格爾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結論來。
他本來想直接詢問呂諾,但思慮再三,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畢竟,曆練副本這件事,涉及到一個人的隱秘天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隱私。
而且,假如呂諾的天賦真的涉及魘界或者夢界,那更要慎重了。
私下詢問一下倒是沒問題,如今晶目族人都在圍觀這場“大戲”,大家都盯著,與曆練副本相關的事隻能先按捺不表。
又過了十分鐘左右,安格爾不僅說完了白日鏡域,還將夢之晶原的情況完完整整、細細致致的說了出來。
既是說給呂諾聽的,也是給圍觀的晶目族人,介紹他們目前的處境。
呂諾聽完後,麵上的疑惑更甚了。
他總感覺自己像是聽了一場遙遠而複雜的故事。
自己就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會兒被亂雨打萍,蘇醒在鏡域;一會兒被狂風吹拂,吹夢到晶原。
這些故事,聽上去都離奇且離譜!
就算把它當成話劇來看,呂諾都覺得太脫離現實了,比意識流還要魔幻與難理解;但偏偏安格爾說這些事的時候,他很正經,在場其他人也時不時的點頭認可。
這就意味著,安格爾講的這些離奇“故事”,可能是真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是這篇離奇故事的主角之一。
呂諾自己完全沒有感受到什麼跌宕起伏,他隻是死了,隻是化為靈魂沉眠了……可現在一覺醒來,他居然經曆了如此漫長的旅途,抵達了夢之晶原這片彼岸。
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
安格爾也看出了呂諾那恍惚的神情,他也沒有催促,隻是默默的等待著呂諾消化這場魔幻之旅。
也在呂諾獨自消化的時候,安格爾和約塔等人也交流了一下。
主要是收集一下問題,看看他們是否有什麼想問呂諾的。
大致聽了一下,無論約塔、巨城靈,還是當事人的紅格瑪塔以及他的小隊,最想知道的都是呂諾在鏡麵空間攻擊他們的那一段;以及,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呂諾為何進入了紅格瑪塔的聖屍結晶?
這些問題,哪怕他們不提,安格爾都會主動詢問的。
安格爾其實更想聽聽他們是否有更獨特的問題,但現在看來,幾乎都是大眾的問題。
唯有伊芙妲提了一個與“亡靈、死靈”相關的問題,這算是一個比較獨特的視界。
時間飛逝,又過了好一會兒。
眼神恍惚的呂諾,終於回過了神,不過從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中,還是能看出,他內心依舊不平靜。
站在呂諾的立場想想也對,從奧陶界飄到了鏡域,就已經很蹊蹺了;結果現在又和紅格瑪塔融合,並來到了夢之晶原。
這離奇的“漂流”故事,估計他活著時,都沒有這麼跌宕刺激。
一時難接受,倒也正常。
不過,呂諾能迅速回神,沒有精神崩潰也沒有大哭大嚎,並保持明麵上的鎮定,倒也能看出他的適應性還不錯。
安格爾對呂諾安撫的笑了笑,然後才在心中開口道:“我們現在就開始交換提問?”
呂諾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
雖然他的內心並不平靜,但他更想要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才會遭遇如此離奇的經曆?
安格爾也能看出,呂諾內心的迫不及待,他想了想道:“那就由你先開始吧。”
呂諾也不客氣,立刻詢問道:“我想先詢問一下,我為何會出現在夢之晶原。”
“按照你的說法,我是先到了白日鏡域,然後再進入的夢之晶原。”
安格爾點點頭:“是這樣沒錯。”
呂諾:“那我能知道,我為何會來到白日鏡域嗎?我明明記得,我是在自己的墓地安眠,等待被黑暗郡的人召醒……為何轉眼間,就從奧陶界來到了白日鏡域?以及,進入白日鏡域後,我又為何來到了夢之晶原?”
呂諾一口氣問了兩個問題,不過安格爾也不在意,說是相互提問,但也沒有做協定,多問一個少問一個,並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