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了嗎?”夏油傑問我。
我像隻無尾熊,吊在他的胳膊上,仰起臉看他:“難道不是你更想我?”
他一手撐著傘,一手將我托起,低頭用下頜蹭了蹭我的額頭,輕聲道:“你說的對。”
雖然他在來這裡之前已經整理了儀容,但泛青的胡茬摩擦在皮膚上,依舊讓我感覺有點癢。
“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吃晚飯,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拉麵店,那裡的餐後甜點銅鑼燒也很不錯。”他很果斷地說,“你一定餓了。”
不愧是我男人,真是太懂我了。
老實說我在路上就餓了,本來想扒兩塊牡丹餅吃,但是一想到我吃一塊,他就得少吃一塊,我就忍住了。
“當然餓了,人是鐵,飯是鋼嘛~”我踮起腳尖去捏他頭上的丸子,“傑,下一句是什麼?”
許多年前,我站在賣鯛魚燒的攤子前,也捏著他的丸子這麼問他。
當時他的答案是——
[一頓不吃餓得慌。]
太沒創意了。
當場就被我把丸子捏得亂七八糟。
隔了十年,場景重現。
時光在這一刻靜靜的重疊。
這次對方變聰明了,細長的狐狸眼裡閃出明明滅滅的流光,一抹促狹的笑意悉堆眼角。
“一頓不吃就變不成鋼鐵俠,這次答對了吧?”
我鬆開他的丸子,樂了:“你還記得啊?”
“當然記得。”他揶揄道,“鈴溪大人說過的話,我怎麼敢忘記呢?”
我們相視一笑。雪花從空中洋洋抖落,冬日裡,街上的行人步伐遲緩,神色淡漠。
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對了,傑,五條君怎麼沒來?”我也給我的知己五條悟準備了一份放了超多細砂糖的牡丹餅,還想聽聽他的意見的。
“悟他忙著要思考人生。”
“……哦。”人生啊,那可真是一個哲學問題。
我尋思著五條悟的牡丹餅給夏油傑轉交好了,卻聽他小聲嘀咕:“好不容易才支開,真艱難。”
“什麼支開?”我問。
“沒什麼。”夏油傑笑著說,“不相關的事就不要想了。”
“說的也是。”
*
拉麵店。
剛拉開門,夏油傑的腳步突然一頓,我差點撞到他的背上。
怎麼了?我還沒問出口,已經聽到了一個開朗歡逗的聲音。
“嗨,傑,我就知道你要帶鈴來這裡,所以我也來了!”五條悟占了一張超大的桌子,熱情地朝我們招手,“這裡坐,這裡坐!”
夏油傑古怪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悟,你還真是聰明。”他替我拉開椅子,自己坐在外側的椅子上。
“那是。”五條悟對於被表揚聰明這件事感到很驕傲。
夏油傑輕聲歎氣:“但人類是不需要時時刻刻都保持聰明的。”
“傑,你這是什麼意思?”五條悟皺了皺鼻子,然後將菜單推給了我,指著一道料理說,“小鈴,吃這個,甜味拉麵!超甜超好吃!”
他指是一份甜味的豚骨拉麵。
我看了看夏油傑,問道:“你吃哪個?”
五條悟替他回答了:“傑當然吃辣的。”
夏油傑默認了。
我想了想,說:“那我也要吃辣的。”
夏油傑:“?”
五條悟:“!!!”
我抱住夏油傑的一條胳膊說:“我想和你吃一樣的。”
“我吃的會很辣。”夏油傑揉了揉我的頭發,“你不要被辣哭了。”
“我才不會哭!”
“喂喂,小鈴你變了!你竟然背叛了我們甜黨派!”五條悟臉上的難以置信迅疾轉成了痛心,“你現在眼裡隻有你老公了!”
你老公一詞從彆人嘴裡輕描淡寫說出來,我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臉上一陣一陣地發燙。
也不好意思去看這兩個人了,就低著頭盯菜單。
隻聽到旁邊的夏油傑悠悠地說道:“悟,會說話就多說點。”
夏油果然變壞了傑。
在等店家煮拉麵的時候,他站起身來,去店外麵的自動販賣機買了牛奶。
等他再回來時,熱騰騰的拉麵剛好送了上來。
我的是一份辣味拉麵,和夏油傑的是一樣的。
我從不吃辣,這是第一次吃,卻有種蜜汁自信。
蜜汁自信的下場是我真的被辣哭了,握著筷子直吸氣。
夏油傑將麵紙遞給我:“我給你重點一份甜的。”
“不了……辣哈還挺好吃的哈……”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那就喝點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