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想和傑去這附近的琉璃神社,你,能不能帶上小舞一起來?”
上一秒五條悟還在笑,聽到錦戶舞的名字,這一秒已經撅起了嘴。
“帶她做什麼?我們過三人世界不好嗎?”
三人世界……咳。
這個詞有點微妙。
也不是不好,就是——
“那個,我覺得小舞可以活躍一下氣氛。”
如果有錦戶舞在,她一定會和五條悟發生點有趣的事,或許會讓夏油傑的心情變好一點。
除此之外,我也想為天內理子祈福——雖然為她祈福,有我私人的原因在裡麵。
五條悟被我軟磨硬泡,終於答應去錦戶家把錦戶舞偷出來。
他用了偷這個字,就很靈性。
而夏油傑答應了陪我,隨便我去哪裡都奉陪。
依然會陪伴,但在過去他總會問我地點,規劃一些線路和行程,現在他都不問了。
當知道約會的地點是琉璃神社時,他的表情裡有些微的悵然若失。
“要是神明有用,還要咒術師有什麼用?”
聲音不大,前麵正在打鬨的一大隻一小隻都沒聽到,但我聽到了。
他以前不會說這種話。
我們花前月下談戀愛時,他還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過,希望神明保佑我們來生也會相遇。
那時候的夏油傑意氣風發,難掩鋒芒。
“神才懶得管人類,無聊。”他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
我無言以對,隻能握緊了他的手。
錦戶舞難得能出門玩耍,興奮地不行,滿神社地瘋跑。
我借口去上廁所,一個人偷偷去給天內理子祈了福。
“理子妹妹,你不認識我,我是保護你的其中一位大哥哥的女朋友。很遺憾,你還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下麵的要求很過分也很無理,但是……真的拜托了。”
我矛盾極了,為逝者祈福竟然還提條件。
這一刻,我是全世界最自私的小人。
“他一直很自責,我能感覺他被這件事困住了。”
“拜托你托夢顯靈,跟他說不怪他,讓他不要難過了……理子妹妹,哎,提這樣要求的我很無恥吧。”
“這輩子我也沒法報答你,我們做個交換吧,這次你幫了我,下輩子我把壽命的一半折給你。”
我絮絮叨叨地說著,剛一抬頭,看到夏油傑往這邊走過來時,我慌忙地說道:“就這麼決定了,理子妹妹,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鈴溪,你在樹林裡做什麼?”
“啊,我在發呆,哦不是,我迷路了。”我假裝找不到路的樣子,裝傻一向是我很在行的事,“傑啊,我沒有你,還真不行。”
*
琉璃神社不大,花樣倒挺多。
“我要抽這張牌,五條叔叔,你把我抱高點。”
錦戶舞要玩神社新推出的抽牌遊戲,竟然把五條悟當成了她的小弟。
五條悟是將她拎起來的。
他們一人抽了一張牌,我也拉著夏油傑去抽。
他興致缺缺地拿了一張,打開,是鬼牌。
“啊!我為什麼也是鬼牌?”另一個抽到鬼牌的是錦戶舞。
而我和五條悟則抽到了神牌。
“連五條叔叔都是好牌,不可能。”錦戶舞氣得跺腳,“這個不準!”
“這個當然是準的。”五條悟偏要和她唱反調。
“這個真的不準。”我也小聲對夏油傑說。
夏油傑低垂著眉眼,頹喪又溫柔的眼神令我心碎。
他輕輕地“嗯”了一聲。
“神牌和鬼牌可以組合出命運的軌跡哦。”一個同樣在抽牌的女生湊過來告訴我們,“實際上每張牌都長得不一樣。”
她過來做示範,把五條悟和夏油傑的牌翻過來,排在了一起。
[後會無期]
然後又把我和夏油傑的牌排在了一起。
[生離死彆]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有毒啊,這不是排出了兩對BE結局嗎?”
我轉過頭去看她和她朋友們的牌麵組合。
[誌同道合]。
[白首到老]。
彆人的都是好的。
“這個不準。”我拿起我和夏油傑的牌,將它們撕成了兩半,“我們不要BE……”
這個行為大概過於孩子氣,夏油傑露出了自從踏入神社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他幫我把撕成兩半的牌,撕成了更徹底的碎片。
“嗯,我們不要BE,反正這裡的一切都是不準的。”
我聽了又有些心虛。
這個牌必須不準,但是和理子妹妹的約定,我希望是準的。
理子妹妹,請原諒我是這樣一個自私又卑劣的家夥。
沒法兒了,喜歡是世界上最不講道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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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當然不準,我們要打破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