鬨劇在持續。
“源鈴溪,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拿了不良的錢——”
“猴子。”夏油傑喊他。
“?你喊誰猴子呢!”
沒人樂意要這個外號,男生鼻子都氣歪了,夏油傑突然朝他走了過去。
他個子高,體格健壯,在氣勢上給人一種淩厲的壓迫感。
他在男生麵前站定,冷冷道:“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閉嘴。”
男生被震住了,他畢竟再怎麼也隻是個高中學生,哆哆嗦嗦道:“看到沒?校外的不良…不良又要打人了。”
“傑哥——”
他的眼神完全變了。
過來找我的時候是平靜,現在是冰冷的,死氣沉沉。
他凝視著不依不饒的男生,像是凝視著一件死物。
我趕緊拽住了他的手臂。
“傑哥,算了。”
雖然我也很想揍對方一頓,但這樣會讓我們有理也說不清。
夏油傑沒動。
保衛科的人過來打圓場:“這位校外的同學,你能詳細跟我說明你和上野同學發生的事嗎?”
他訕笑著,估計也有些害怕夏油傑。
“我需要向猴子說明嗎?”夏油傑歪頭。
“……”
完蛋了!
開始無差彆攻擊了。
他把這裡的普通人都稱為“猴子”。
我趕緊向對方道歉:“抱歉抱歉,我男朋友他今天心情不太好,還是由我來說明吧——”
“鈴溪。”夏油傑突然打斷了我的話,“你不需要跟他們廢話。”
“!!!”我湊近他,朝他使了個眼色,小聲說道,“……不解釋的話,事情會變得糟糕。”
我想過了,學校的高層領導應該知道咒術師這一職業,可以去找他們證實,應該沒有問題。
況且監控裡也沒有拍到夏油傑對那個男生有實質性的傷害行為,他的暈倒和我們無關。
隻要不動手,我們不會成為無理的一方。
“傑哥,你相信我嘛。”
“我說了你不需要和他們廢話!”夏油傑驟然拔高了音量。
……他吼了我。
我懵住了。
我們認識十三年,這是他第一次吼我,還是在公共場合。
整個監控室都安靜下來了。
我反應過來,鬆開了他的手臂。
委屈伴著心酸,通過每一根神經傳遞到大腦裡,再蔓延至全身。於是,眼淚不需要吃辣椒就掉下來了。
“過來。”他叫我。
我沒聽話,不僅沒過去,還後退了兩步,然後不服氣地瞪著他。
“我也是普通人!也是你說的猴子裡的一員!你有本事也叫我猴子啊!”
他漠然地看著我。
“夏油傑是宇宙第一大笨蛋!”
我氣呼呼的把手裡的零食砸到了他身上。
以前我生氣的時候,也喜歡拿手裡的東西砸他,但每次他都會精準的接住,然後笑著道歉,我們再和好。
但這一次,他沒接,甚至連胳膊都沒抬。
零食灑了一地。
“你憑什麼吼我,夏油傑,我做錯什麼了嗎?!”
“嘖,開始窩裡反了。”
剛剛在挑釁夏油傑的男生,從戰鬥一線退居到了二線,竟然開始吃起了瓜。
“我說鈴溪,你身為立海的學生,還是離校外的不良遠一點吧。”
我扭過頭吼他:“你閉嘴!”
下一秒,夏油傑單手掐住了男生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
周圍發出一片驚呼。
男生的臉漲成了紫紅色,拚命地掙紮著。
“這裡發生了什麼,這麼熱鬨?”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溫和的聲音。
我順著聲源看過去,是立海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還有我的同桌柳蓮二。
幸村精市的視線在觸及夏油傑和他提著的男生時,眸光微閃。
“在立海,絕不允許再發生暴力事件。”
圍觀的人群看到幸村精市,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同學,請你把上野同學放下。”
“猴子不要來命令我。”
“猴子?”
幸村精市皺眉,伸出手,按在了夏油傑的手臂上。
“這可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外號。”
下一刻,夏油傑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緩緩放下了那個男生,眼神中充滿難以置信。
“謝了,幸村!”男生喘著氣道謝,還不忘惡狠狠地剜了夏油傑一眼,“我們的神之子來了,你死定了。”
“傑,你沒事吧。”我捏了捏夏油傑的眉心。幸村精市是異能力者,雖然不同於術師,但也很強,他能在一瞬間剝奪彆人的五感。
隻是出於對異能力者的保護,並沒有對外公開。
“鈴溪,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好,可是——”
幸村精市看出我的猶豫,遣散了學生,隻留了柳蓮二。
我也不再顧忌,把咒靈的事都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當然相信你。”幸村精市輕聲說,“隻是夏油君有些情緒化了,學校是禁止任何暴力行為的,這對維護自身的清白並無任何幫助。柳,你認為呢?”
“咒術師是相當罕見又令人尊敬的工作。查明此事之後,上野和立海都要給夏油君一個道歉。”
“我不需要你們的道歉。”
剛安靜下來的夏油傑又開始暴躁了。
“傑,你怎麼敵我不分了!幸村他們是相信我們的啊。”
夏油傑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漸漸沉凝。
“鈴溪,你要跟我離開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