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他們都很溫柔,即使是我這種穿著奇怪睡衣來曆不明的家夥,也放進了宿舍。
我走到那麵牆麵前,看到那隻兔子還在上麵,鬆了口氣。
等一下,上麵怎麼多了字?
“學姐。”黑發少年看著兔子問我,“這是您畫的嗎?”
“……”
兔子上方的字,寫的是:【我的女朋友可愛吧?】
我認出是夏油傑的字跡。
這家夥怎麼還亂塗亂寫了!
然後這行字的旁邊還有一行字:【你的女朋友真可愛,但現在是我的了^_^
】
“啊累,真的是您畫的嗎?”
“這行字,”我指著認不出筆跡的那行字問道,“是你寫的嗎?”
“也許就是命運吧。”我假裝悲傷了一會兒,“好了,我已經看過他留下的兔子了,我走了。”
“沒事沒事,你們剛才應該已經發現了,這是我養的寵物咒靈,性格很溫和的,不用祓除的。”
我怕他們祓除咒靈,惹來夏油傑本尊,趕緊阻止了他們的好意。
“……這樣啊。”黑發少年稍稍放心了,“我明白了。”
通過交談,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乙骨憂太,而另一位銀發少年叫狗卷棘。
他們都是五條悟的學生。
如果沒有乙骨憂太介紹,我會認為他是一個吃貨。
狗卷棘:“%#&&!”
我:“???”又是我沒聽過的飯團餡料。
乙骨憂太:“狗卷同學是在向您道歉。”
“為什麼要道歉?”
“他說他改牆上的兔子,隻是覺得好玩,並不知道那是你男朋友畫的你。”
“……沒關係。”
畢竟畫的也不是我。是光溪在看到牆上的汙點時,隨手改造的“藝術品”。
光溪真正想傳遞下來的,是一種樂觀的情緒。
……又不知道在說什麼。
我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兔子的照片,設為了待機畫麵。
走到門口,我突然想說點什麼。
雖然當著立在門口的他們的班主任五條悟的麵,說這些話,絕對不合適。
——有誰看得到呢?
瞧瞧,這人夠無理吧。
“如果我和悟注定以後隻能活一個,你選誰?”
他望著我,目光沉沉。
高專的校園裡天空灰暗,沒有星星。
路燈也很暗,光線自我們的頭頂落下,在地上拖出比我們本人更修長的影子。
我一直在踩他影子的頭部。
在賢治的故鄉伊哈特伯村,有一個古老的傳聞,用力去踩對方的影子頭部一千次,就能使他乖乖聽話。
哪怕現在不聽話,以後也一定會變聽話。
“我選五條。”
夏油傑怔住了。
“五條一直在保護彆人,但也不是什麼人都保護,他是有選擇的去保護彆人。”
五條悟並非那種什麼人都救的聖父,如果當年去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村子裡執行任務的是他,我相信他也會拯救姐妹倆,且不會屠村,會用另外的辦法修理那幫村民。
我低下頭繼續踩影子,已經數到八百多下了,“五條現在是我敬仰的英雄。”
“鈴溪,你挺……挺刀的。”夏油傑的影子晃了一下,他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自嘲,“哪怕是假話,也不願意對我說了。”
“想聽假話?”我抬頭看他,“夏油傑眼睛宇宙第一大。”
“……”
“夏油傑是咒術屆天花板。”
“……喂。”
“不逗你了,但你這個問題問得就很有問題。你和五條的生死不是我能決定的,是你自己決定的。”
咒術屆和五條悟十年都沒對夏油傑出手,他的荼蘼教隱藏的並不深,找起來不是難事,但沒
“去幾樓?”男人的手指停在按鍵上方。
“四層……謝謝。”
錦戶舞注意到男人按下四之後,就沒有再按彆的數字了。
“先生是去武裝偵探社嗎?”錦戶舞問。
對方點頭。
“好巧,我也是。”
電梯是老電梯,遲緩地往上升。數字很久才從1跳到2。
錦戶舞的腿輕微的顫抖,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在恐懼什麼。
久違的記憶在不斷地被喚起。
這三年裡,她從沒坐過一次電梯。
在希帆蒂,她的房間位於2樓,這並非是巧合。
為了緩解身體上的緊張,她刻意將目光從數字按鍵上移開,在狹小的空間裡逡巡,然後她看到了中年男人佩在腰間的武士.刀。
看不出是一把什麼樣的刀。
但刀的主人身姿筆直,渾身上下流露出一種登峰造極的孤傲。
氣勢是難掩的淩厲,低垂著的偏軟銀發卻又透出一種隱忍的柔和。
“先生是武士嗎?”
錦戶舞忽然開口,堪稱唐突地搭訕,但這個問題尚未得到回答,電梯的燈便一陣狂閃。
少女驀然抬起頭,視線中數字已經變為了4,正在不停地閃爍。
隨後——
啪,地一聲,燈熄滅了。
狹小的空間裡頓時漆黑一片。
隨之而來的,是電梯重重的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