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最近的記憶也有些不清晰。”醉月半眯起眼睛,伸手覆上腰肢,“隻是牢牢記住了你的臉,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你。之後,之後就睡了一覺,過程應該並不是很舒服。”
“……”某位安倍先生似乎愣了一下。
醉月卻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醒來後,過了沒多久就覺得身體非常不舒服。”
“……”
“怎麼想都是您的錯啊。”醉月靠近對方,笑道,“安倍晴明大人?”
“啪!”某位安倍先生一直堅持著我在手中的鋼筆,終於再也無法繼續地掉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也像是某人心中某根弦崩斷的聲音。
醉月也看到了辦公桌上某人在文件上的簽名,沒有想到半吊子陰陽師這次轉世的名字還是“安倍晴明”,不過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什麼人將這個名字與陰陽師之類的故事聯係在一起,就好像是和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一樣。
“閣下……不,小姐,如果您不是在惡作劇的話……”安倍晴明看了一眼自己坐在輪椅上的雙腿,“就應該看得出,我不可能對你做些什麼。”
醉月的視線下移:“我不可能會認錯人的,因為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我了,晴明大人。隻可惜,您卻怎麼都認不出我。”
話音剛落,醉月一隻手貼向安倍晴明的胸口處,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然後仗著起身後的高度,緩緩彎下腰,看似想要貼近安倍晴明的臉頰。
一時無法從輪椅上起身的安倍晴明睜大眼睛看著醉月傾身,視野中如同幽藍蝴蝶一般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甚至連安倍晴明都以為會發生什麼的時候,醉月卻瞬間變成了最初那隻黑紅色的蝴蝶,翩飛而起。
“安倍先生,既然是您種下的因,就得負責結出來的果才行。”醉月的聲音在半空中顯得有些縹緲,“我明天再來找您。”
“叩!叩!”
醉月的聲音剛剛消失,安倍晴明辦公室外就傳來了敲門聲,也許是因為知道隔音聽不見聲音,敲了幾聲之後就有助理模樣的男性打開門走了進來。
“安倍先生,英雄公安委員會傳來的相關資料。”助理低著頭走進來沒多久,就撞在了巨大無比的水晶花樹上,抬起頭看了一眼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老板辦公室多了這麼大一個裝飾,他怎麼不知道?
老板這麼節儉的一個人,添置辦公用品報賬了嗎?
“放下吧。”安倍晴明眼睜睜看著黑紅色的蝴蝶跟著自己的助理打開辦公室門走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阻止。
等整個辦公室就剩下安倍晴明一個人後,一直冷靜自若的安倍集團大老板陷入了一種古怪的心情。
他至今都不知道那個出現在他辦公室裡,並且還能夠變化成蝴蝶的個性能力者究竟是誰,但一看見那個人就有一種不能僅憑借外表來判斷對方的感覺。
可如果對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難道是一位懷孕的女士?
安倍晴明一想到這一點,內心就不著調為什麼無法平靜下來。就算是安倍集團快要倒下的那幾年,安倍晴明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再次有些懊惱地看了一眼自己坐在輪椅上的雙腿,很確定他和那個人身體上的問題沒有任何關係才對,之前也從未見過那個人。
如果見過,他不會忘記那樣一張臉。
偏偏,安倍晴明又總覺得自己認識對方,曾經見過對方,甚至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隨時想要噴湧而出!
如果不認識,為什麼會有熟悉感?
難道他們之間真的發生過什麼?
陌生而且十分古怪的情緒纏繞著安倍晴明,甚至讓他無法冷靜地去分析。這種感覺對於安倍晴明來說真的是一種十分陌生的體驗。
一直以來,安倍晴明都覺得自己身處的世界是一個舞台,而他就像是冷漠而且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可對方傾身而下的時候,安倍晴明卻覺得有一隻手直接把他拽上了舞台。
安倍晴明靜靜推動輪椅,看著落地窗外這座忙碌的城市沉默了很久很久,終於將雜亂的思緒稍微理清了一些。
讓安倍晴明自己都震驚的是,那個人的身影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雖然安倍晴明暫時隻能坐輪椅行動,但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有目的接近他的女性不在少數,可就是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告訴他——那個人不一樣。
除此之外,安倍晴明一想到對方有可能懷孕,還將自己錯認為孩子的父親,心中又出現了不可否認的不愉悅感。
“那……就是個妖精吧?”
……
離開安倍大廈的醉月滿臉笑容地向轟冬美他們約好了的咖啡廳走去。雖然知道安倍晴明根本認不出自己,但醉月相信隻要他多來安倍大廈閒逛幾次,就一定能看見那個敢扇飛自己的半吊子陰陽師糾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