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冊封皮隻寫了“種植手冊”四個字,係統當時看這書挺“智能”就下手了,誰能想到這玩意兒居然是修真界限定。
邊樂抓著它尾巴的手向上拎,“限你三分鐘之內給我一個解決辦法,不然我就把你埋進去和土豆一起種,土豆什麼時候出來你什麼時候出來。”
係統半個屁股懸在空中,瘋狂求饒:“我為爸爸出過力,我為爸爸流過血!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它眨巴著無辜的水潤狗眼試圖狡辯:“雖然在操作手段上有差異,但是本質沒有變,我們還是可以試一試的!”
“試什麼,試著讓我引氣入體嗎?”邊樂咬牙切齒。
“不不不,隻要把技術手段稍稍刪減一下,這份手冊還是能用的!”
探索點不能白瞎,邊樂嘗試對手冊上的話進行本土語言翻譯。
巳時=上午9點到11點
於土地上方15尺處施展化雨訣=下雨
靈力輸出以普通引氣弟子三成為佳=小雨還是中雨?
切不可時大時小時斷時連=均勻澆水,一次性澆透
所以,種植手冊上的話,翻譯過來的大概意思是:“在上午下一場大範圍、持續時間稍長一點的小到中雨。”
邊樂沉思。
唔……做不到。
他哪裡能管老天什麼時候下雨,還是把係統埋了吧。
“啊不!!!”係統掙紮:“我們用花灑模擬人工降雨也可以啊!”
另一邊,五皇子捧著土豆回去,被景康帝撞了個正著。
景康帝這幾天心情極其不好,兒子們打架打成這樣,做父親的哪裡會舒服。本想這段時間要冷落一下孩子們,卻在路上見到了五子。
“站住。”景康帝把人叫住。
“身為皇子,走路要有儀態。你手上拿的什麼?”
五皇子挺直了腰板:“回父皇,是土豆。”怕景康帝責罵,他又補了句:“七弟給的。”
景康帝皺眉。
土豆是什麼東西。
“七弟說可好吃了,要不父皇您試試?”五皇子雙手奉上。
景康帝挑眉,將土豆拿在手裡摸了摸表皮。
“這東西倒是稀奇,你吃過了?”
五皇子恭恭敬敬的立著,像個聽話的小狗崽:“還沒,剛從七弟那拿的。”
景康帝“嗯”了一聲。
手上的東西還熱著,應該剛出鍋不久。
他用手掰成了兩半,伴隨著陣陣香氣,手中之物露出了沙沙糯糯的內部。
景康帝手一伸,還給五皇子一半。
五皇子受寵若驚,抖著手接下了。
“出息。”景康帝笑罵,心情有些惆悵。
這些孩子裡,恐怕隻有小七才能真正將他當做父親看待。
父皇不動口,五皇子也不敢先吃。他眼巴巴看著景康帝,又不敢開口催。
景康帝看他這樣頗為鬨心,對著土豆咬下了一大口。
軟!糯!香!
進嘴的一刹那,他隻能想起這三個字。
半隻土豆下肚,景康帝摸摸肚子。
這東西其貌不揚,竟意外的飽腹。
他看著五皇子手裡的半隻,戀戀不舍的收回目光:“你走吧,朕去看看你七弟,問問他這東西從哪裡得的。”
雖然小七淘氣,作為皇子,還是有很多有點的。
然而,景康帝這種想法隻維持到見到邊樂為止。
幼子跨坐在五六米高的梯子上,手裡提著花灑向下灑水,對下麵的人喊著:“有沒有下小雨的感覺?”
小太監們不確定的喊:“好像弱了點?”
邊樂收起花灑,慢吞吞爬了下來,指了一個人道:“你上去,我體驗體驗看看。注意著點彆澆地裡啊。”
景康帝看他下梯子心驚膽戰的,生怕他摔了。等他平穩落地之後才一腳踢過去:“又胡鬨什麼呢!”
邊樂這才注意到他來了,身邊小太監齊刷刷跪了一地:“參見皇上!”
景康帝大罵:“怎麼能讓七皇子去這麼危險的地方,要你們這群奴才何用!”
“是我自己要上去的,他們想攔也攔不住啊。”邊樂打岔道:“父皇怎麼來了?”
景康帝沒好氣的瞪他:“怎麼?我不能來?”
“能來,我巴不得父皇天天來。”邊樂小嘴抹蜜:“我這幾天都想父皇了。”
景康帝露出個不甚明顯的笑,還要裝作沒被哄好:“哼!我要不來,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你偷摸鼓搗著什麼?土豆?朕竟不知你還有這種能耐。”
邊樂撓頭,他又不好說這一切都是窮逼的。
景康帝繞著他麵目全非的庭院走了一圈,問道:“這就是你這幾天的成果?這被狗啃了一樣的地?”
邊樂抿嘴,有些不大樂意,嘟囔道:“好看不好看是次要的,東西能種出來就行。”
“就憑你那上天的技術?”景康帝無語,他還沒見過誰澆點水要搭梯子的。
邊樂羞紅了臉:“我那叫探尋在低科技條件下施行人工降雨的可行性!”
“你又不是龍王,降什麼雨。”景康帝大笑。然後問道:“對了,你從哪得來的這土豆,彆人教你這麼種的?”
原本還想著,這東西要是產量可以,栽培不難,或許可以全國推廣種植。但要是送上來的那個人告訴小七就得這麼種,那恐怕他的想法要落空了。
邊樂心中一顫。
這次景康帝來是個意外,原本他不想這麼早讓景康帝知道的。要是他過兩天再來,還可以胡謅說那人早走了。現在這東西早上才運來的,傍晚人就找不到了,多少有些不合理。
而且喜夏就在身邊聽著,要怎麼說才能不露餡呢……
“說起來……這東西最開始出現在我夢裡,兒臣和另一人吃飯,席間有土豆,兒臣吃得非常開心。”邊樂一邊偷瞄景康帝的臉色,一邊胡編亂造。“所以早上醒來的時候,產生了種土豆的想法。於是我就問喜夏要土豆種,但是喜夏說,他從來沒聽過這種東西。”
景康帝掃著後麵的那些小太監,想看看誰是喜夏。喜夏見狀主動上前一步跪下,向景康帝證實邊樂的話。
“找了許多天沒找到,兒臣本想放棄。又做了一夢,那人說前幾日和兒臣相處的十分開心,見兒臣喜歡土豆,乾脆勻一點給我算了。讓我早上起早點,去找他拿。”
“然後兒子起了個大早,稀裡糊塗就把土豆種拿到手了。”
邊樂手心冒汗,他這番說辭漏洞百出,唯一能證實他的話隻有喜夏。然而最關鍵的步驟,喜夏壓根沒看見。
景康帝聽完也覺得荒唐,不過他平日裡聽多了各地“祥瑞”,一細想,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自己年輕時候也曾做過類似的夢,夢中他在某地摔了一跤,第二天果然在那裡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