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樂氣喘籲籲坐在地上。
憑他自己的體力,想把邊子晉打服可不容易。跟他這個戰五渣不同,邊子晉實打實練過武,還十分陰損,每次覺得他要認輸的時候就偷偷摸摸拿出點什麼暗器來偷襲。
要不是他裝備準備齊全,身邊還有個拉偏架的侍衛,恐怕真得吃虧。
邊子晉滿頭是血的趴在地上。他帶的那名幕僚還在半躺在地上嚎著,嚎得係統耳朵疼。
“統子回來吧。”邊樂沒有形象的將金屬板從衣服掏出來扔在地上。
這東西太沉了,自己的體力有一大半是這玩意兒帶走的。
統子像個掛墜似的綴在幕僚腿上,半晌不回話。
邊樂:“?”
係統:“……”
“沒咬過癮啊?那繼續。”邊樂從旁指揮,“你咬屁股,屁股肉多,口感好。”
“……”
邊樂撅著屁股從地上起來,拎著棒子走過去:“怎麼不說話?”
“你以為……是我不想走嗎……”係統也撅著屁股。
幕僚看見邊樂過來,驚恐至極。這位七皇子又無賴又凶殘,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毆打四皇子,那對他豈不是下手更狠!
殺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顧腿上的疼痛與重量,扒著馬車翻身上去,把車夫推下。
“駕!”
幕僚調轉韁繩,就算他過後會受罰,也比死在這裡強。
係統瞪大狗眼,在邊樂腦海裡嚎的跟剛才的幕僚有一拚:“救我救我救我!我牙卡在骨頭縫裡拔不出來了!!!”
邊樂在幕僚要走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將手裡的棒子狠狠丟向幕僚:“不要臉,進宮還想順我條狗!”
幕僚:“???”
棒子與額頭相撞,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幕僚帶著滿頭的問號陷入了沉眠。
侍衛們見終於打完了,一擁而上,控製馬車的控製馬車,抬人的抬人。
幕僚被人架住從馬車上拽下來。而係統則放棄掙紮,麵條似的隨幕僚的身體搖晃。
侍衛有眼力見的的將幕僚送到邊樂麵前。
邊樂示意讓他們架高點。
“上牙還是下牙?”
“上牙……”
邊樂伸手去摳狗嘴,將他最尖最長的那顆牙拔了出來。
係統一落地,趴在地上邊嘔邊罵:“下次這種臟活兒彆叫我,噦……”
邊樂擼著他的背毛,心想下次還叫它,這麼好用的身體不用白瞎了。
係統將他的心聲聽的一清二楚,氣得用後腿直蹬他。
靜宜公主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趕上現場直播。她雙眼放光的拉開車簾,看到“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清理現場後,發出長長的唏噓。
大皇子率先跳下馬車:“老四人呢?”
邊樂指了指靜靜趴在地上的人形物體。
“啊?死了?”
“什麼,老四死了?”太子急衝衝探出半個身子,“我好傷心啊。”
邊樂無語。
你們兩個臉上的笑要是能收收,說不定他就信了。
“沒死,暈了。”
能把人打一頓就不錯了,還殺人,怎麼可能。
太子將懷裡的罐子遞給大皇子,然後按著他的肩膀從馬車上單腳蹦了下來:“快,快看看老四需不需要幫忙。”
兩個人你扶著我、我搭著你來到邊子晉身前。
“這麼多血,傷口在哪呢?”太子蹲不下來,他指著邊子晉的頭:“頭上肯定有傷,快給老四清理清理。”
大皇子將罐子放在地上,單手將罐子打開,然後扒拉著邊子晉的頭皮尋找傷口。
邊樂將係統扔進靜宜公主的馬車,然後跳上去:“姑姑好……”他打了個哈欠,橫在座椅上準備睡覺。
太累了,打架真是個體力活。
靜宜公主掐了他一把,罵道:“不頂事的東西!回頭讓你父皇找個人,給你好生鍛煉鍛煉,這麼一會兒都堅持不住!”
“不是我堅持不住,是他堅持不住了。”邊樂辯解:“他要是不昏過去,我還能打一會兒的。”
“哼。”靜宜公主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馬車外傳來男人的慘叫聲。
靜宜公主火速衝出去:“怎麼了怎麼了?”
大皇子橫坐在邊子晉身上,用僅剩的一隻手壓著邊子晉的頭不讓他動,而太子跟觀音菩薩點玉露似的捧著罐子往他頭上灑水。
鹽水混著血水鋪了一地,靜宜公主拎著裙擺猶豫再三放棄靠近,站在外圍靜靜欣賞。
“四弟,哥哥這都是為你好啊。”大皇子冷冷說道。
太子臉上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是啊,你若不想跟哥哥們一般,還是早些處理傷口吧。”
邊子晉被水澆的睜不開眼,嗆咳著說不出話來。
流到他嘴裡的液體又鹹又腥,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剛才是裝暈,現在是真的要痛暈過去了。
早知道等這兩人來的時候,他就裝作醒來……不,這也不行。如果父皇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這二人,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的。
萬幸太子手裡的罐子不大,隻要堅持堅持……
“啊!!!!”
頭上傳來比剛才強烈數十倍的痛意!
罐底未化掉的鹽粒倒在了邊子晉的傷口處。
“不能浪費。”太子笑眯眯的將那層鹽摳出來,用全身力氣丟在邊子晉腦袋上:“四弟,好好受著,這是你該得的。”
大皇子沒說話,用手將那把鹽狠狠按在邊子晉腦袋上。
邊子晉痛,但與之並生的是濃厚的殺意。
邊君珩也好,邊楨征也好,為了爭權奪位做了多少小動作。
靜宜,逼死丈夫、折磨公婆。
邊樂,仗著父皇的寵愛肆無忌憚,為所妄為。
這群人自己身上的汙泥還少嗎?有什麼資格高高在上俯視他!
成王敗寇。
今日他像狗一樣被人折辱,來日他要削去這些人的四肢,將他們鎖在牢籠永不見天日!
佟高卓接到消息忙趕過來,他是麗妃的嫡親兄長,是唯一還留在都城的佟家人。
子晉信上說景康帝沒有證據。按照景康帝的性格,他應該不會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