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戲份差不多拍完了,劇組收拾一下行裝,開始轉移陣地。
上車的時候,向言照例把他們二人安排在一輛車上,叮囑了兩句,就去忙著其他事了。
風辭坐上車的時候,宋東陵刻意往裡麵移了移,兩人之間空了不小的空間。
他垂眸看了眼,往那邊坐了坐,宋東陵又移了幾分,再坐,再移,再坐……“乾嘛?!”
宋東陵整個人都快貼在車上了,一臉防備地看著風辭,聲線緊繃,“你離我遠點!”
這話,頗耳熟啊。
風辭思索了下,“你知道上一個這麼跟我說的人,結果怎麼樣了嗎?”
宋東陵推他,“我沒興趣。”
風辭腳一抬,踩在前座背後,腿尤其得長,整個人完全紋絲不動,一副你奈我何的痞樣。
前麵開車的司機瞄了一眼前視鏡,提醒了一句,“這裡路不好走,你們注意點。”
這話音剛落,車身頓時劇烈顛簸了起來,宋東陵沒坐穩,直接倒風辭懷裡了。
他咬了咬牙,剛準備坐起來,一隻手按住了他的腰,風辭低沉磁性的嗓音在頭頂響起,“說吧,到底什麼秘密。”
宋東陵沒說話。
風辭抬眸看著前方,壓聲威脅了句,“不說我非禮你了。”
宋東陵推了推他,“你往那邊坐坐。”
風辭往那邊坐了坐。
宋東陵坐了起來,頭一歪,靠他肩上,不動了。
他耳垂在發燙,但麵上平靜如水,看著就像是突然想睡覺,隨隨便便找個地方靠著。
風辭,“……”
這仿佛他剛剛說了廢話。
而且,這貨居然就這麼睡了一路?!
被一隻時不時東倒西歪的樹袋熊當一棵樹抱著的風辭,麵無表情……
操。
他也想睡好不好。
到後麵,路平穩了很多,風辭簡直不忍直視自己此時的場景,被這人緊緊地扒著也就算了,靠在他肩上的腦袋還一個勁地擠過來,微涼的發絲蹭得他脖側直發癢。
他抬手把這人的腦袋按了下去,沒過一會,又擠了過來。
如此反複三次,他放棄了。
沒忍住困意,閉上眼睛,也睡了。
這一舉動,讓風辭後悔了一天,真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醒過來的方式,如此的,殘暴。
兩個大男生的腦袋來了個彗星撞地球,碰撞的地方好死不死地,還是他之前車禍時撞到的,縫了好幾針的地方。
……快給他疼哭了。
他感覺腦袋有點懵,隱約中好像聽到旁邊的人低罵了句,說了幾句話,接著車停了下來。
前麵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吵吵嚷嚷的。
車門被打開,有人下去了。
風辭接到了個電話,掛了電話之後,開門下車,一眼就看到道路對麵一輛黑色轎車旁半倚著的冷峻男人,白衣黑褲,極為簡單的衣著,身形頎長,氣質沉.冷,有一種自內而外流露出的禁欲冷.感。
那人眉宇間便能看得出一種上位者的權勢,即便不動聲色,收斂了鋒芒,也彰顯著強大的存在感。
他對風辭勾唇笑了下,像是一直在這裡等著他。
風辭怔怔地看著他,灼灼日光照耀之下,眼前有些恍惚,仿佛這種場景他曾經經曆過。
他朝那邊走了過去。
燕榅休微微皺了下眉,見道路上實在沒什麼車,才將目光凝在風辭身上。
近了,才發覺這人的狀態不對,“怎麼了?”
風辭忍了忍,沒忍住,眼淚汪汪,“疼。”
燕榅休神情一怔。
這小孩居然還會叫疼。
以前可是都快死了,也聽不到吭一聲。
他把風辭拉進車裡,揉了揉他的腦袋,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這裡疼?”
風辭含著眼淚點了點頭。
燕榅休手上的力道又輕了幾分,另一隻手把他按在自己懷裡,“困了就睡吧。”
風辭看了他一會,很想說,你看起來像是把我當小崽子養,我真的不是你家失散已久的誰誰誰嗎?
但轉念一想,這話招打,還是咽了回去。
他學著剛剛宋東陵的模樣,靠在這人肩上,這人身上的氣息很冷冽,在這令人心煩意亂的盛夏,格外得能讓人平靜下來。
風辭靠在他肩上,沒一會,睡著了。
燕榅休一手撐著他的腦袋,防止歪下去,聲色冷淡地吩咐了句,“通知一聲,人我帶走了。”
“還有,聯係那幾個醫生,不論在哪個國家,現在有多忙,明早之前都給我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