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辭冷不丁地問了句,“你想學射箭?”
沈以清臉上慢慢呈現出一種被看透的尷尬,摸了下鼻子,很大方的承認了,“我昨天看到你在那練習,指導你的不是武術指導老師。”
風辭嗯了聲,“是我保鏢,你要想學,問他本人就行了。”
五皇子最擅長的就是射箭,自幼刻苦鑽研,堪稱是箭無虛發,為的就是能在唐皇麵前得一句好,隻是,從來都沒人給他這個機會,也因此,隻有寥寥幾人知道他箭術極好,在後麵,他幾次重創男主,實際上是可以殺了他,卻終歸沒有下死手。
這是這個角色最大的亮點,風辭專門問了秦和,沒想到秦和也真的會,就沒麻煩武術指導。
沈以清道了個謝,在風辭頗為怪異的眼神下透露了一句,“謝從嘉不是個大度的人,很少能有人在他身上占便宜。”
風辭語氣漫不經心,“我知道啊。”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再說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喬心照例混到了他身邊,沈以清不知何故,也坐了過來,三個人擠在一張小桌子旁。
喬心扒了兩口飯,神色懨懨,“好無聊啊,”她抬頭看風辭,“哥,什麼時候到我的戲份啊?”
她演的女n號是隔壁八齋的,本來人同學友好,一片祥和之氣,自從九齋出現,整一個惡劣班級,雞飛狗跳,打架鬥毆也就算了,還把他們八齋也給扯下水,雙方衝突不斷,放過狠話也打過架,就連生死擂台賽都上過,可以說,如果九齋是壞了一鍋粥的老鼠屎,那麼八齋,就是最先被汙染的那一片倒黴蛋。
而九齋最挑刺的人,蕭子言當仁不讓,所以風辭跟喬心是有對手戲。
風辭算了下這幾天的進度,“再過幾天。”
喬心拿筷子扒拉了下米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麵帶興奮,“哥,過幾天我生日,出去玩吧?!”
風辭一怔,神色有一瞬間的複雜,“行。”
沈以清看向她,“你今年多大?”
喬心抬了抬下巴,臉上帶著十足的驕縱,“怎麼能隨便問女孩子年齡,”她眼珠子一轉,“你多大?”
沈以清失笑,“我二十六了。”
“哦,大叔。”
“……”
沈以清汗顏,“我已經這麼老了嗎?”
“比我哥大的都算大叔,”喬心振振有詞,對風辭眨眼,“是吧哥?”
風辭拿起手機,“我去接個電話。”
他找了個人不多相對清淨的地方,電話是李姐打過來的,說是已經安排了接下來的行程,還有一些其他的事問了下他的想法,她好調整方向。
十分鐘後,風辭掛了電話準備回去的時候,撞見了一場劇情戲。
事情很簡單,來龍去脈概括為一句話,小炮灰挑事,主角被欺淩。
風辭掃了眼林白腳邊被打翻的飯菜,配著這個人,看著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一開始他沒過去,事不關己地看著。
直到三分鐘後,那炮灰還氣焰囂張地指著林白,推推搡搡的。
風辭翻了個白眼,過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有完沒完。”
他一個大活人站在這邊,完全當不存在,這劇情簡直神了。
“誰他媽——”那人沒掙開,一轉頭,臉上的表情瞬間消失了,立馬掛上討好,生硬又快速地改口,“是風哥您啊,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得罪得罪。”
風辭瞥眼一看,也沒認出這人是劇組裡做什麼的,他鬆開了手,抬了抬下巴,示意人趕緊滾。
那人點頭哈腰道歉,腳底一抹油,麻溜地消失了。
風辭手半插著兜,語氣漫不經心,“你所謂的努力就是努力被欺負?”
林白臉色有點白,低著頭,不敢說話。
風辭嘖了聲,“真弱。”
他扔下這兩個字,轉身就走,“我、我也不想的,”林白有些沒底氣的聲音,但還是很堅定地對風辭說,“哥,我也想像你這樣,我真的,真的不想這麼弱。”
風辭回頭,看到林白泛紅的眼圈,他眯了下眸,唇角慢慢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那個人還會對你下手。”
林白一愣。
風辭低頭,在他耳邊低語,“所以解決了他。”
解決……
林白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怎、怎麼做?”
風辭後退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聲色低沉,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意味,“你做不到的事,總有人能做到。”
“後退隻會讓你淪陷,隻有主動出擊,把握住你最有利的一麵,讓那些人——”
“為你所用。”
林白怔怔地看著風辭漆黑漂亮的眼眸,心突然砰砰直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既緊張,又摻雜著彆的情緒,像是興奮,又像是恐懼,總之是無法形容。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點乾澀。
“我知道了。”
的一貫定律,反派終歸敵不過主角光環。
但可惜的是,風辭現在還未轉入反派陣營,他對主角的影響依舊是最大最無法掩飾的。
風辭在想,小白花萬人迷總受的人設看著太礙眼了,他倒是很有興趣,改造一下。
寫一本完全不一樣的劇本。
……
幾天後,那個炮灰從劇組裡消失了。
據說是犯了個錯。
但關注的人太少,也就無從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