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少年很愛吃的樣子,又吃了不少。
啊,他本來是想留一些完成吃的。看來以後隻能吃多少做多少,否則少年真會撐壞,就算是妖怪,也得吃東西有限度才行。
做完這些,野崎君有些累了,跟小千代打聲招呼說有事叫他,就回他從前熟悉的臥房休息去了。
少年:“……”
小千代:就算提醒野崎君,不要這麼自來熟也已經晚了。算、算吧,可以欣賞野崎君的睡臉也不錯嗬嗬嗬~不,不對!我得想辦法跟緣一君聯係!不,等等,我要聯係就得實體化,那就得離開這裡,放野崎君一個人?不行,我不放心!
左思右想,小千代還是決定守著野崎君,反正目前半妖少年完全沒有危害野崎君的樣子,甚至還加了三個小紅心。
嗬,她就知道,吃過野崎君飯的人,無論是誰,必然加紅心!
三顆就夠了,彆再多了,少年,你就呆在這裡,不許再漲紅心!有四魂之玉跟緣一大人和她爭寵足矣,彆的誰,不需要!
吃完東西的少年,留在庭院,並未在意他們的樣子。
天色本就晚了,很快暗下來。
隨著夜晚降臨少年的雙眼那純粹的獸性逐漸恢複減弱,多了幾分清明。但依然毫無感情,任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一個非人的生物。
他很隨意的坐在屋簷下,像一隻慵懶又危險的黑豹,屬於黑夜的王者。
“能嘗到味道,那個人做的食物。”
懷念啊,懷念的味道,人類的味蕾才能品嘗出的味道。
他,白日裡在太陽之下,野性的部分居多,更近乎憑借本能來活動。但恢複神智的夜晚,他也記得白日所經曆的所有情形。因而一般白日不是他喜歡活動的時間,隻能說這一次完全是陰差陽錯,若不是為了尋找他所求之物,也不會遠離這個據點,白日行動。
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不,並非一無所獲。
想到這裡,少年不禁勾起一個笑容,但很快消散了。
夜晚降臨,其他的訪客們也安靜的登場了,他們悄悄出現在院子之中,小心跪在地上,不敢打擾屋簷邊緣上座之人。
少年單手拖腮,半依半躺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為所動。
跪在下麵為首的,黑色長發少年半跪姿勢垂著頭:“抱歉,未能找到禰豆子小姐的下落。”
“你是說,你們這群廢物到現在,都沒找到被產屋敷一族藏起來的我的妹妹?”
長發少年維持低頭的姿態,汗流浹背。
幾秒鐘的寂靜,對這些下跪者來說,簡直幾個世紀一般漫長。恐懼爬滿他們的心間,果不其然,長發少年被類似骨鞭一樣的東西突然襲擊,一擊抽到院牆之上砸碎了牆壁。
這樣,竟然已經算是留手了,讓其他人微微鬆口氣。哪怕是他們,也不想親眼見同類在眼前四分五裂,那會讓他們有種同一感,產生自己隨時也會被殺的恐懼。
“算了,本來也沒想著指望你們這些廢物。”
少年站起身,用拇指銳利的指甲劃破自己手指的血,滴落在地上。
其他鬼驚疑不定的看著落在泥土之上的血,包括從碎裂的牆壁邊緣爬起來,擦去嘴角血跡小心起身望向這裡的那名長發少年。
血接觸到泥土,迅速隆起,形成人形,看的在場各位都是心中大駭——先代可並沒有這樣的能力!
接下來的事更毛骨悚然,那個泥土竟然形成人形!
那是一名年輕的,粉色頭發的少年。
“錆兔!”
才被懲罰而重傷的長發少年,忍不住脫口而出,隨即他咬著口唇,忍住自己繼續開口的衝動。
不行,現在……不能想,什麼都不能想,他必須心若止水。
泥土形成人完全擁有了實體,他恍惚一下,很快半跪下了,持起自己主人的手,輕吻手背。
“請下達命令,我尊貴的主人炭治郎大人。”
鬼王炭治郎揚起一個惡意的笑容:“去找上一代水柱鱗瀧左近次,比起眾所周知,已經成為鬼並追隨我的富岡義勇,他應該會對你放下戒心。畢竟,從未親眼看到你的屍體,錆兔,人總會天真的自欺欺人。找到他,通過他找到那些鬼殺劍士,找到被他們藏起來的我的妹妹。”
炭治郎用雙手撫上錆兔的臉,仿佛這並非他的造物,而真的是複活的錆兔一般。
“把被那些人類藏起來的,我最心愛的妹妹找出來,你可以做到對嗎,錆兔?”
錆兔虔誠的看向自己的造主:“謹遵您的命令。”
站在牆壁邊緣的長發少年,緊攥的雙拳之中,順著指縫流淌下血跡。但他最終還是一動不動,任由眼前一切的發展。
……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不能……不能動搖。
什麼都不要思考,我即是水。
不可動搖。無論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