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雲垂眸想了想,他覺得他應該有一把劍,這樣就可以將看不順眼的人剁掉。
姬華韶瞥了一眼抱著的姬雲,淡淡地道了一句,“孩子調皮,對不住啊!”
“沒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謝流逐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將手背上的血痕在袖子上擦了擦,他極為隨意地向前來迎接的侍從扔出一袋靈石,急急忙忙地朝一個方向指了指,“就她了,讓她上來伺候我!”
姬華韶還沒看清謝逐流好那口的姑娘,隻看到一襲紅色的裙擺,便被謝逐流猴急的拉上樓。
二樓雅間布置的很舒適,用一張玉石屏風做隔斷,隔成裡外兩間,外間布置著軟塌與矮幾,屏風後是休息的床榻,姬華韶粗略打量了一下,門便被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襲紅裙的聘婷女子端著茶水托盤走了進來,她俯了俯身,胸衣開的很低,雪白一片,嬌笑著道:“哥哥昨日裡拒絕了我,今日卻帶上了另一位俊朗非凡的哥哥,是想三個人與奴家玩嗎?”
胭脂從袖中探出皓白玉腕,為客人斟茶,一舉一動皆帶著特殊的媚態,好不撩人。
謝流逐隨手點的姑娘正是昨日他剛至尋歡閣給他引路的胭脂。
姬華韶冷淡地瞥了一眼她,將崽抱在腿上,三個人與她一起愉快玩耍什麼的,他自己就算了,至少是成年男子,能放過他家的崽嗎,崽他還是個純潔的孩子。
“道友,你慢慢享用,我就不做打擾了。”姬華韶正欲告辭。
謝流逐突然動了,他一把抓住胭脂的手腕,直接將人一把抱起大步往屏風後走去。
“這麼急?”胭脂軟聲含笑道。
姬華韶當即坐不住,他抱起姬雲站了起來。
“等等。”謝流逐帶著喘息的聲音響了起來。
姬華韶哪還等的了,眼看著就要不和諧打起架來,他當即起步就走,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女子輕軟的嬌媚聲,謝流逐對外間的人急切地道:“很快就好。”
光是憑聲音就能想象出內裡戰鬥的激烈景象,姬華韶走到門口,發現有一道無形的結界阻擋他的腳步無法出去,他萬萬沒想到謝流逐竟然是這種人,要人旁觀才能助興。
姬華韶神色微冷,再次回到小幾邊,用雙手捂住崽的耳朵。
然而謝流逐真的很快就好了,最多不過一分鐘,聽聲音在最儘興的時候突然戛然而止,姬華韶的內心有些複雜,這麼快,年紀輕輕這是腎不好。
謝流逐的麵色很不好看,麵如金紙,整個人比剛才憔悴了許多,他張嘴似要開口,但還沒說話便咳出大團的血花,他以手掩在唇邊咳了咳,高大的身形微晃。
“……”姬華韶,這是用生命在嫖,直到精儘人亡生命的最後一刻。
謝流逐沒什麼精神地靠在軟塌上,他有氣無力地道:“勞煩道友幫我收拾一下。”
“什麼?”姬華韶語氣微冷,他還沒見過這麼臭不要臉的,強迫被聽不和諧的牆角後還要人收拾他嫖過的殘局。
“我什麼也沒做,也不可能來得及做。”謝流逐苦笑著,他突然話鋒一轉,“道友不會真的認為我就隻能堅持個幾息吧。”
還真是,姬華韶沉默。
謝流逐沉默。
這是屬於男人之間尊嚴問題的沉默。
姬華韶還是進去收拾殘局了,胭脂姑娘鬢發微亂,紅色的薄紗裙雖有些亂但很完好,似乎是被謝流逐敲昏過去了,力道有點重,謝流逐看起來一副多情麵孔,然而卻給人家姑娘的腦門上敲了一個大包。
人家是出來賣靠臉吃飯的,謝流逐真是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我方才並未碰她,隻是給她用了點致幻的丹藥,你現在最好彆喚醒她,不然,咳咳。”謝流逐出聲道,“等她自然醒來會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
姬華韶將被子抖開給胭脂姑娘蓋住便出來了。
“你爹是謝微鶴?”姬華韶直接問道。
“你認識他?”謝流逐費力地抬起眼簾,略有些詫異地望向那眉目如畫神色冷淡的少年。
少年一襲紫灰色清雅長袍將那豔麗的少年襯的如畫中仙人,仿佛下一刻便要羽化飛升。
少年的容貌確實對得起他因為最初那雙美麗的眼睛而上心,一見便心臟為之悸動。
再見,隻是因為那雙眼睛,第一眼,他便認出了他,哪怕是在自顧不暇的糟糕狀態下。
“算是吧。”姬華韶應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