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晴見瞞不過,隻得將事情一一道出,隻不過將欺負秦美美那段簡要一句話帶過。
“媽,是她欺負姐!”何小勇抬手指著何楚桃憤憤道。
何楚桃斥道:“我欺負她?你們倆一起把美美摁地上打怎麼不說!”
何小勇理虧,說不過何楚桃,漲紅了臉。
王春梅聽明白過來,不以為然道:“我當啥事呢,不就幾孩子耍鬨,村裡的孩子皮實,不都這麼過來,這有啥好上綱上線的。”
“不就耍鬨?”何楚桃瞪著眼睛道,“哪家孩子耍鬨,差點把人給耍沒命的?美美現在還縣醫院呢!”
王春梅撇撇嘴,“就遊個水。哪就這麼金貴!”
“遊水?”何楚桃瞪著眼睛,“美美差點沒去半條命,你說她遊水!”
“可不就是,那不然還得怎麼著?”
何楚桃可不想再浪費口舌和她大嘴仗,直接從布袋裡掏出一張單子,遞給她,“這是美美進醫院檢查的費用,這些錢,論理得你們出!”
“啥!”一聽說要出錢,王春梅瞪大了眼,“這關我們啥事?醫院可不是我讓送的。”
何楚桃差點沒被她這話氣笑,她深吸一口氣道:“是小勇把美美害得落水,這醫藥費可不就得你出!”
“這可不行!”王春梅連連擺手,“鄉下娃子哪就那麼金貴。不就落個水,喝碗薑湯就完的事,你們非得送醫院,花那冤枉錢,我可不管!”
何楚桃冷冷道:“照你這麼說,你家小勇要是不小心掉水裡差點淹死,也是喝碗薑湯就完的事?”
何楚桃心道,她要說是,她指不定就真讓何小勇也嘗一嘗那滋味。
“呸呸呸!”王春梅跺腳往地上吐口水,“你這烏鴉嘴,咋說話的!”
村裡這條河很大,貫穿整個鄉鎮,每年夏天都有村子裡的人下河遊泳被淹死。而且邪門的是,每年一個村,及有規律。
老一輩的人迷性,說那是河神在收人,每個村子輪著來,公平的很,今年正好輪到何家村。
這天氣剛轉熱,家裡的老人就趕忙關照著家裡小的,今年何家村的人可不敢去那河裡遊水。
重活一世,原本堅信無神論的何楚桃,不得不對神靈產生敬畏。她相信,總有自己不知道的某些神秘力量存在,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能重生。
秦美美落水的時候,她心裡著急,也有這方麵的因素作怪。
這邊王春梅還在默念阿彌陀佛,何楚桃可不願浪費時間跟她繼續瞎掰扯,冷冷道:“春梅嬸,趕緊的,把醫藥費給拿了。或者,你讓小勇也去河裡遊上一回也成,反正你說了,不就是遊水麼,死了可不關我的事。”
“你說的啥話,我叫你混說!”王春梅怒了,伸手就往何楚桃臉上撓。
時刻關注著何楚桃的徐常勝眼疾手快,抬手將她攔住,輕輕一推。王春梅腳步踉蹌,後退了幾步才將將站穩。
她心裡氣極,恨不得撕了何楚桃的嘴,但礙於徐常勝站在她身邊,一時也不敢再動手。隻得站在原地叫囂:“你,你們欺負人!大家快來看哪,當兵的欺負人,打咱老百姓啦!”
聞言,何楚桃微怒。任何觸及徐常勝的事,都讓她沒辦法保持冷靜。
見王春梅還在故意扯嗓叫囂,上前兩步,湊近她壓低聲音道:“春梅嬸,咱名人不說暗話。彆再瞎嚷嚷,這醫藥費你趕緊拿了,不然我可就找二柱叔要去了。不過,到時候,說的可就不止這些了。”
見王春梅仍表情憤憤,她又加上一句,“要是二柱叔知道小勇不是他的——”
說到一半,她頓了頓,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表情。
何小勇不是何二柱親生的,這是她前世後來知道的。原本她並不想把這事抖出來,許多事她還想讓它沿著原來的發展軌跡。
如果不是王春梅觸了她的逆鱗,她是不會管她這檔子破事的。
話說沒說完,王春梅已經聽出了何楚桃話裡的意思,臉上的血色霎時變得蒼白。
她不確定何楚桃說的話,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再說,即便是那意思,她不認,也沒人奈何地了她。
如此想著,她麵上故作鎮定道:“桃子,你在混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啥意思。”
何楚桃明白她肆無忌憚的原因,這會兒,親子鑒定還不普及,農村人甚至連聽都沒聽說過。
但不知道,不代表沒有。
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事情總有被揭穿的那天,隻不過是早晚罷了。
“嬸子,你知道麼,現在有種技術,隻要拿了兩個人用過的東西去檢驗,比如牙刷啥的,就能驗出那兩個人是不是父子關係。以後啊,這技術還會越來越普遍。不知道,這話你能不能聽懂?”
聞言,王春梅驚恐地瞪著眼。
何楚桃的話已經完全挑明,她再傻,也明白她話裡的意思。
這秘密在這世上,除了她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可如今何楚桃卻說出這種話來,這讓她十分慌亂無措。
見她臉色變化十分豐富,何楚桃勾唇,淡笑了笑,“嬸子,還要我說得再明白些麼?”
“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