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麼奇怪的現象,同為女人,卻往往忘了自己曾受過的侵害,將同樣的痛苦加注在下一代身上。
她暗自搖了搖頭,對徐常勝道:“常勝哥,我們走吧。”
不管王春梅是不是故意弄這一出,她本就沒想著能她承擔全部的醫藥費,拿了這十二塊錢,想來已經夠一毛不拔的她幾天睡不著覺,這威懾的目的也算達到,她也懶得再看這場鬨劇。
穿過人群,有那熱心的問何楚桃秦美美的情況,她一一回應。
寒暄一番後,終於回到了家門口。
何楚桃問徐常勝,要不要進屋坐坐,徐常勝搖頭道:“不用,時候不早了,我先回。”
何楚桃正要點頭,忽然想起上午做的枇杷糖水,忙道:“常勝哥,你等等。”
“咋啦?”
“我去拿些枇杷糖水,你帶回去,給叔嬸他們嘗嘗。”何楚桃邊說邊開門,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小跑了進去。
徐常勝隻來得及在門口喊:“桃子,拿一小罐嘗嘗鮮就成,彆拿太多——”
何楚桃噌噌跑進廚房,找了個圓身口小的陶罐,閃身進空間。
空間裡的枇杷糖水,保持著剛做成時的新鮮,罐口聞著,有股淡淡的甜香。
何楚桃用勺子舀了滿滿一罐,出空間後,又用油皮紙把罐口蓋上,拿細麻繩係好,用手晃了晃,見沒漏,才抱著陶罐出門。
“常勝哥,給。”
何楚桃將陶罐塞進徐常勝懷裡。
他伸手接過,小心放在板車上,將何楚桃做過的乾草堆壘好,圍成一團,將陶罐固定在中央。
弄好後,他轉身道:“桃子,晚些時候,我來陪你。”
咋一聽這話,何楚桃微愣,擺手道:“不用,常勝哥,我一個人沒啥。”
這時候的人觀念保守,怕何楚桃誤會自己孟浪,徐常勝又道:“桃子,彆怕,我就在外頭陪你,不進屋。”
聞言,何楚桃赤紅了連,神色羞赧道:“常勝哥,真不用,我自己能行。”
“就這麼說定了,晚上你關好門,我自有辦法進來。”
徐常勝才不管何楚桃怎麼說,坐上牛車,留下句話,便駕車走了。
何楚桃還想再說,見他走遠,便也隨他。
關上院門,便進廚房燒水。奔波了一天,想著擦個身子,泡泡腳解乏。
因著與王春梅家隻隔了一道牆,在廚房裡,還能聽到隔牆傳來咒罵和追打的吵鬨聲。
何楚桃豎起耳朵,饒有興致,心道,這王春梅還真不是作秀。
隔壁的喧鬨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何二柱回來,才清淨了些。
何楚桃進空間舀了滿滿一盆水,倒進鍋裡,燒好火,等水熱的功夫,又進了空間。
拿著早間吃剩下的枇杷籽,灑在空間的黑土地裡,還澆了水,想著看看這地能不能種出東西來。
等她忙完出來,鍋裡的水還沒滾,她想著趁家裡就她一個人在,將廚房水缸裡的水全給換成了潭水。
等忙完好一切,鍋裡的水正好滾了。她舀進盆裡,兌好冷水,細細地擦身。
每每這個時候,她都忍不住對前世的電器十分想念。心塞,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洗個痛快的熱水澡。
洗下一身汙泥,看著那渾濁地變了色的水,何楚桃有些汗顏,覺得實在下不了腳。便倒了又換了乾淨的水泡腳。
不知道是不是潭水的作用,何楚桃直覺得泡完腳後,通身舒暢,整個人鬆快了不少。
徐常勝這邊,架著牛車,先去了隊裡把車還了,又抱著何楚桃給的陶罐,快步回了家。
一進門,便見何雨花和徐建民和兩座門神似的,在院子裡坐著。
徐常勝隻一愣,便笑道:“爸媽,你們咋沒出去竄門呢?”
“竄門?哪還有心思竄門!”
徐建民正待開口說話,何雨花便已經嚷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