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勝說起謊來麵不改色心不跳,徐建民嗤了聲,“你就瞎說吧,我看著你從外頭進來的。”
早上徐建民起來上茅房,正好看見徐常勝從外頭翻牆進來,他被尿憋得不行,也來不及問。等他上了茅房回來,去他房間,沒見著人,來院子尋人,正好看見他從廚房出來。
這老三向來最讓他省心,他撞上了,想著關心兩句,也沒其它意思,可聽他不說實話,倒是心裡犯起嘀咕來。
他疑惑道:“三兒,昨晚乾啥去了?”
謊話被拆穿,徐常勝有些不好意思,直覺自己犯了最低級的錯誤。他忙道:“爸,是部隊裡的事,要保密,你彆問了。”
“部隊裡的事?”
徐建民重複著,有些不信。好歹是自己的孩子,就算這幾年在外頭變化再大,他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還是能看出些許的。
徐常勝性格耿直,要剛開始他這樣說,倒也不覺得什麼。可被自己拆穿了才改口,再加上這兩天何楚桃家的事他也知道些,隻一想便覺不對勁。
他挑眉道,“那這會兒呢,是準備去哪?這一宿沒睡,還有任務不成?“
徐常勝一時語塞,他沒想到自家老頭還不好忽悠。
見徐常勝臉色尷尬樣,徐建民心裡暗暗得意。
這幾年,三兒子在部隊發展的好,他自然是高興。可有時麵對他時,他全身上下無意識散發出的淩冽氣息,讓他都有些發怵,就跟他不是他兒子,而是他領導似的。
這回好不容易揪著他的小辮子,那心情,就跟憋悶了許久,終於找回場子似的。
他輕咳聲道:“三兒,說實話,你昨晚是不是在桃子家過的夜。”
話既挑明,徐常勝隻能麵色訕訕地點點頭,緊張道:“爸,是我看她一個人在家,放心不下才去的,這事可不能讓咱媽知道!”
徐常勝擔心,這事要是被何雨花知道,桃子還沒進門,就要被自家人看低了。
徐建民見自己猜測的不多,心裡高興,麵上卻冷哼一聲,“你還知道這要傳出去,對桃子名聲不好啊。要我說,你們這事辦的,要早點把婚結了,哪來這多事!”
聞言,徐常勝認真道:“爸,我想過了,這回等美美醫院回來,你跟媽就上桃子家把日子給定了,先把酒席給擺了,結婚證申請,我先打了寄部隊去。”
兩人的婚事拖了這麼多年,他麵上不顯,心裡其實比誰都著急。這次回來,何楚桃對他的態度轉變,是意外之喜。
原還想著等銷假回部隊就打報告,可經過這兩天,他越發迫不及待了,連那個把月的時間都不願再等。
昨晚他特地寫了結婚申請,想著今兒個就帶去縣裡寄。
徐常勝的話,說到徐建民心坎裡去了。他盼著抱孫子可是盼了好多年,“你跟桃子商量過,她同意了?”
徐常勝難得地紅了臉,點點頭。
徐建民暗道,他家娃這副樣子可新鮮。想到最近村裡的流言,他忍不住道:“那,她跟那方知青的事,你也弄清楚了?”
一聽徐建民提起方文輝的事,徐常勝麵色不虞道:“爸,早說了這跟桃子沒關係,這事以後可不要再提了。這外頭的人亂傳也就算了,咱家人可不能拎不清亂說,要是讓桃子知道,她心裡不定怎麼想。”
見徐常勝渾身炸毛樣,徐建民暗歎了口氣。以往三兒沒結婚,他還總覺得他還是以前那個跟在他屁股後頭問東問西的搗蛋鬼,這一眨眼,他就長這大,會疼人了。
他抹了把眼角並不存在淚跡道:“知道了,你急啥,我也就這一問。放心吧,日子的事,我轉頭就跟你媽說。”
“行,爸,挑最近的,我的假沒剩多少日子了。”
眼瞅耽擱了不少時間,徐常勝急道,“桃子還在等我,我陪她去趟白雲上,忘了直接去縣裡,啥時候回來還不知道,讓媽就不用準備我飯了。”
說完,他直接打開院門,跑了出去。
徐建民高興地哼著小曲回房,見床上的何雨花還在呼呼大睡,忍不住推了推她。
何雨花睡得正香,被人吵醒,很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徐建民又推了推她,何雨花這回被惹毛了,大聲道,“你個死鬼,大早上的,吵吵啥,這才幾點,你不睡,還不興彆人睡啦!”
說這話時她還閉上眼,準備繼續睡。
徐建民氣道:“你個婆娘,就曉得睡,我這兒有正事跟你說哩。”
“啥正事,不好等睡醒了再說。”何雨花很是不耐煩。
徐建民不理會她,靠著床靠背,翹起腿道:“常勝跟我說了,讓咱臨近給挑個好日子,趁他在,把他和桃子的酒席給辦了。”
“啥!”
一聽這話,何雨花蹭地睜開眼,睡意瞬間蕩然無存,“你說啥?常勝要和桃子把酒席先辦了?這可不行!”
徐建民正高興著呢,聞言眉頭一豎,“咋不行?”
何雨花轉了轉眼珠,疙疙瘩瘩道:“那,那桃子和方青年的是,不還沒搞拎清嗎!”
“啥叫沒搞拎清,不都在大夥麵前道明白了嗎,我看清楚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