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哥,你,哎呦——”
何楚桃剛開口,腦門卻突然不知被什麼砸了一下,她捂著額頭,見地上一個桃子骨碌碌地滾落至腳邊。
她疑惑,抬頭四處張望。因為她和徐常勝站的不是桃樹正底下,這桃子掉落怎麼也不可能會呈拋物線狀砸到她頭上。
突然,徐常勝將何楚桃往身側一扯,“桃子,小心!”
何楚桃踉蹌了幾步,迷迷瞪瞪反應過來,見她方才站的位置,又是兩個桃子滾落。
“看那!”
順著徐常勝手指的方向,何楚桃見那桃樹上居然掛著幾隻猴子,因隔著層層疊疊的桃子和綠葉,乍一看並不能發現。要不是徐常勝提醒,就以她重生的經曆在前,險些要以為是出了什麼靈異事件。
這會兒仔細看了,才發現,這樹上竟然有這麼多猴子,粗粗數了數,少說有六七隻。
那猴子有的倒掛,有的蹲坐著,還有的手裡拿著個大桃子在啃,吧唧吧唧,吃得香極了。
何楚桃大概明白,這猴子是把她當跟它們搶食的了。隻是她仍有些不懂,這猴子為什麼光拿桃子砸自己,卻對徐常勝視而不見。
想到自己額頭還在隱隱作痛,何楚桃撿起帶上的桃子,反手朝樹上的猴子們砸去,想把它們嚇唬走。卻沒想到它們隻互竄了竄樹枝,根本就不怕。甚至有隻還對她搖了搖紅屁股,咧嘴做了個鬼臉,就像是明晃晃的挑釁。
這下何楚桃可氣得不輕,撩起袖子就想上前,卻見銀光一閃,似乎有什麼倏地從眼前快速飛過。
接著便聽幾隻猴子“吱吱”叫著,四處逃散而去。
何楚桃這才注意到,樹叉上插著把匕首,應該是剛才徐常勝投的。她心裡高興,直覺徐常勝幫她出了口惡氣,省得那些個猴子敢欺負自己。
不過,令人詫異的是,其它猴子都早就溜得沒影,卻還有隻猴子,兩腳盤在樹枝上沒跑。何楚桃認出,就是方才跟她做鬼臉的那隻。
眼見它拿那毛絨絨的長手去拔了拔匕首,沒拔動,吱吱叫了聲,又是爪耳又是撓塞,那模樣,蠢地可愛,讓人看了直想笑。
差點忘了正經事,何楚桃回過神來,忙對徐常勝道:“常勝哥,你看這桃子,那幾隻猴子鐵定不止這一回吃了,它們吃了也不見有啥問題,照樣神氣活現的,你就彆想太多了。不過是長得喜人了些,也算是咱運氣好唄。”
何楚桃邊說邊不自覺看著樹上的桃子,咽了咽口水。
這年代,家家戶戶平日裡鮮少有水果吃。重生以來,除了徐常勝送的黃桃罐頭,和她自己進山摘的枇杷,再也沒吃過其它。這會兒,見著長得這麼誘人的桃子,她自然嘴饞地不行。
徐常勝自然看出何楚桃想吃,他謹慎歸謹慎,倒也不是一根筋,便點點頭。
他也不是沒往何楚桃擔心的那方麵想,可隻一琢磨,就立馬否定了。當年的生化戰,他不是沒了解過。那些化學藥品對植物隻有破壞作用,可不會促進它們生長。
眼前這情況,雖不大符合常理,但就目前依他判斷,不算什麼壞事。
忽得,樹上傳來一陣急促地吱吱聲,何楚桃轉頭一看,那調皮的猴子似是用手碰了刀刃,受傷了,直叫喚,聲音那叫一個刺耳。
何楚桃雖氣它們用桃子打人,可這會兒見它受傷,心裡又忍不住擔心。
“常勝哥,它該是被割破手了,要不你上去,看能不能把它抓下來,我給它處理下傷口。”
聞言,徐常勝二話不說,放下竹筐,三兩步便爬上樹。
何楚桃本擔心它會怕人逃走,但並沒有。徐常勝上樹,那猴子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光顧著嚎,也沒半點反抗,委實讓人有些意外。
真是隻蠢猴,何楚桃心道。
徐常勝把猴子帶下了樹,交給她,轉身又回樹上去了。
“蠢猴,把手給我看看。”
何楚桃邊說,邊伸手去拿它受傷的手。卻發現,這猴子好似聽懂自己在取笑它似的,嘶牙咧嘴,叫了聲。
“哎呦,說你蠢你還不同意拉?”
何楚桃邊打趣,便抓著它的手細看。隻見爪子那兒有道細細的傷口,被血糊了一塊,還有些血仍往外流。
何楚桃趕忙打開隨身的水壺,對著傷口衝洗。眼見那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何楚桃心虛地瞅了眼在樹上摘桃的徐常勝,忙隨手扯了塊布條,在它原傷處纏了幾圈,打了個結,算是包紮上。
怕那猴子亂扯,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還拉著它耳提麵命了番。
拿猴子吱吱叫,倒沒在意手上的布條,隻對著何楚桃腰間的水壺吱吱叫了聲,還用手去抓。何楚桃將它手拍開,側頭一看,那小貉子不知什麼時候過來的,正拿鼻子頂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