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楚桃不知道徐常勝口中的“他”指的誰,但現在顯然不是他出麵的時候,忙伸手拉住,“彆,常勝哥,用不著你出手,我們等著看好戲就成。”
這事,不知道真相的人,光看表麵,隻會以為王雨薇耐不住寂寞和人偷.情。
這年頭,就算兩人都是單身牽個小手都忌諱,更彆說睡一起了,這可是嚴重的作風問題,村裡絕不會輕拿輕放,王雨薇的名聲算是完了。
她和徐常勝實在沒必要插一腳,把事情說破,反倒不美。
經何楚桃勸阻,徐常勝沒有堅持出手。他本就是個理智的,隻是因為事關何楚桃,才有些按捺不住衝動。
剛開始時他不信何雪晴說的,可她那樣信誓旦旦,他不得不一探究竟。
天知道在燈開的那一刹那,他有多緊張,甚至有一瞬間不敢仔細看,他怕,怕底下那張臉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這種怕,即便是在槍林彈雨前也不曾有過。
他又想,如果真的是桃子,她一定是被強迫的,他不能猶豫,要趕緊救她才對,那一刻,他才鼓足勇氣去看。
當發現被壓在男人身下的是王雨薇時,他恍然有種劫後餘生之感,他不敢想象,如果是的話,他會做出什麼,那後果是誰也不能承受的。
安撫好徐常勝,何楚桃站在王雨薇門口,伸長了脖子踮腳看。這會兒,啥也看不見,隻有湧動的人頭,門外已經被圍著水泄不通,陸陸續續還有不少聽到的消息的人來。
何愛國也來了,跟他一起的,還有村長和另幾個大隊管理層人員。
“讓讓,讓讓——”有人開道,何楚桃忙見縫插針跟在何愛國後頭,至於徐常勝,更加沒有人攔。
屋內,男人已經穿好衣裳,似乎是想逃,被幾個男青年看管著,不得動彈。
王雨薇卻仍縮在被子裡,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她腦子一片混亂,尤其是在看到徐常勝的那一刹那,她羞憤欲死。
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親眼看到自己躺在其他男人身下,這種恥辱的滋味,原本是她給何楚桃的,如今卻被自己親自品嘗,她真想撞牆。
可她不能!
強自冷靜許久,不得不麵對現實。
計劃失敗了,不但失敗,她還賠上了自己。這麼多眼睛看著,不能抵賴,但是她不會輕易認命,腦子不斷盤算著,接下去應該怎麼辦。
“你是誰?”村長發問。
來的路上已經有人把情況基本轉述,隻看眼前情景,也一目了然,隻是男人眼生,似乎沒人見過。
何愛國卻覺得這人眼熟,他皺眉想了想,遲疑問,“你,是不是秦家村的?”
秦家村不和何家村挨著,離得有些遠,因著秦蘭芝的緣故,他每年少不得去上兩趟,隱約覺得麵前人應該在秦家村見過,隻是想不起來叫啥。
經他一提,現場有村人也想起來,立馬道,“我認識他,他是秦三炮。”
秦三炮,秦家村人,家裡排名第三,前麵還有倆哥哥。家裡窮那是村裡出了名的,因著家裡頭出不起娶媳婦的錢,二十五了還沒娶,實打實的光棍。
要是光家裡窮也就算了,他還是村裡有名的混混,好吃懶惰不說,還愛賭,兜裡有幾個小錢也拿來輸個精光,更加沒人把姑娘嫁他了。
要不說王雨薇惡毒呢,特地挑這麼個人,她不光要毀何楚桃的清白,還想讓她下半輩子深陷泥潭,嫁給這麼個沒錢還好賭的,要是真被她得逞,可以想象何楚桃以後的日子會怎樣。
聽完人介紹,何楚桃越發肯定自己決定沒錯,甚至後悔自己曾有一瞬間的心軟。
“秦三炮,你說,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在這兒,還跟王知青——”何愛國沉聲問,後麵的話有些說不出口,但大家夥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說,是不是你強迫的王知青!”有王雨薇的愛慕者厲聲問。
“屁,是她自己叫我來的。”秦三炮斜嘴笑得吊兒郎當,雖說本來要上的是另一個,但這話沒錯,他才不怕。
這話一出,人群一陣轟動,本懷抱希望的男同誌,瞬間黯然。
“你跟王知青是怎麼勾搭上的?”有人迫不及待,這是見不得王雨薇好的。
要不說做人要厚道呢,王雨薇平時得罪的人不少,更多的人等著看笑話。
“不,我沒有!”王雨薇下意識喊,聲音尖銳得變形,迷藥的效果已經消散得差不多。
“嘁,都捉.奸在床了,還說沒有,當大家都是瞎子呢。”有人不屑。
“就是,睜眼說瞎話。我看沒什麼好問,把他倆綁起來,明天一早讓糾察隊來抓人。”
糾察隊?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秦三炮可不依,“是她勾.引我的,我一個單身漢,睡個女人咋了,又不是睡你家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