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張寡.婦,扯著何必富灰溜溜回到家,越想越氣不過,擰了他手上的嫩肉罵,“這麼個蠢瓜蛋,腦子咋這不靈光?奶咋跟你說的,全忘了,你咋這蠢呢,飯都吃狗肚子裡的去了,光長個不長腦!”
何必富抽了抽鼻子,細細哭,“奶,我怕!”
見他那副窩囊樣,張寡.婦不解氣,拿起竹條就是一頓猛揍,“怕個求怕,一點都不像你爸和我,全隨你媽了,沒出息個瓜玩意兒!”
屋裡頭,大兒媳婦何蘭香正靠牆給小女兒喂奶,孩子才三個月大,小小一團,臉上的皮還皺著沒長開,床上還躺著個四歲的女娃,是她大女兒何紅衛,何必富是她大兒子,今年七歲。
外頭動靜大,把睡得正香的何紅衛都給吵醒了,她揉著眼睛翻身,何蘭香聽見兒子哭,顧不上娃沒吃飽,扯下衣服急急出來,“媽,咋了這是?”
張寡婦頭也不抬罵,“你個賠錢貨,瞧瞧你把必富教成啥樣,這麼個慫包蛋!”
懷裡的娃吃了半飽,努努嘴,吃不到奶,嘴一癟,哇哇大哭,何蘭香隻得抱著哄。
聽著這哭聲,張寡.婦心頭火愈發大,“大賠錢貨,生小賠錢貨,一個不夠還生倆,改天拿去送人,省得我看著就心煩!”
何蘭香頭胎生的男娃,她還挺高興,可後麵連生兩個女兒,尤其小的這個出來,一看又是沒帶把兒的,就沒給過好臉色看。
何蘭香聽了,心一緊,這話從小女兒出生後,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了,心裡頭氣,麵上卻不敢做出任何不滿來。
婆婆是寡母,辛苦拉扯大的兩兒子都孝順得緊,要敢跟婆婆頂,她男人回來罵都是輕的,指不定得揍她。幸而她也就嘴上說著送人,沒真乾,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
見兒子挨揍,心裡疼,嘴上卻道,“必富,你又乾啥事惹你奶生氣了,咋這不乖呢,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被奶打,被媽訓的何必富很是委屈,哭得更大聲了。
見大孫子被媳婦罵,張菊花並不高興,轉而維護起來,“你罵他乾啥,我管他,用不著你擦嘴!”
她這想法很有些複雜,自己的孫子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可彆人插手她又不乾,就算是親媽也不行。
手上一不留神,何必富跑去她媽身後躲著,見他粘他媽,心裡火又大,“養不熟的白眼狼,眼裡隻有你媽,我那些米都白喂了!”
倆兒子,大兒結婚早,二兒還單著,何必富是她唯一的孫子,開始也是當做心頭寶來養,可後來見他越長越像兒媳,跟她比跟自己親,心裡頭那點喜歡勁越來越淡,但比起倆孫女,又算是頂不錯了,要不是今天被何楚桃弄了個沒臉,她還不至於這麼氣。
婆婆那點心思,何蘭香早摸得透透的,對何必富猛使眼色,“必富,快去給奶倒碗水來,媽,你坐下歇歇,消消氣。”
何必富真是好脾氣,挨了這麼通打,也不說恨他奶,轉身就跑矮桌邊倒水,小心翼翼端過來。
見兒媳低眉順目,大孫子眼淚珠子還沒乾就給自己倒水,張寡婦心氣順了不少,回過神來想想,自家孫子這麼聽話,要怪就怪何楚桃那小妮子,沒娘養的,隨了那秦蘭芝,不是什麼好貨!
大的乾不過,還被個小蹄子給欺負,這口氣她心裡可咽不下!
見她坐著不說話,何蘭香小聲問,“媽,時候不早了,下午的工還上不?”
經提醒,張菊.花起身急急出門,再氣可不敢耽誤掙工分,邊走邊琢磨著,得想個什麼辦法......
空間裡,用了半下午的時間,何楚桃總算是把剩下的竹片全竹片削了,手掌被磨得又紅又熱,用潭水泡了泡才緩解許多。
新整的籬笆比原先大了一倍,不過,她琢磨按著空間裡的繁殖速度估計還不夠,等忙過這幾天,得再新圈一個,把雞和鴨分開來養。
又去看了看地裡種的,除了果樹,她後來又加種了土豆、番薯、花生、芋艿啥的,這些東西能做的花樣多,直接拿去賣不方便,但能再加工做成澱粉或粉條,價格好又暢銷。
收了些成熟的果子,竹筐不夠用隻能堆在地上,竹子倒是有,但編筐子她可不會,這年頭也沒尼龍袋啥的,想著還得去弄些筐子來,不然送貨的時候東西都沒地兒放。
從空間出來已經飯點了,顧不上休息,何楚桃急急去廚房準備晚飯。
秦美美從外頭回來,“姐,獎了你啥好東西,快給我看看。”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亮亮,一收到消息,拋下小夥伴就趕回來。
消息傳得還真快,何楚桃手裡切著菜,頭也不抬,“忙著呢,等飯好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