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我媽那兒,我——”
說了這麼多,還畏首畏尾,王雨薇很有些不悅,心裡微微一轉,冷聲道:“雪晴,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還想不想和方文輝成事了?不想,那算了,反正也不關我的事,我這爛好心個啥,要不是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
“想,我想!”生怕王雨薇真的撂挑子不乾,何雪晴迫不及待,點頭如搗蒜。
她才覺心灰意冷,這會兒有人獻計,自然不願輕易放過。滿腔深情,終是戰勝了對自家老娘的害怕,不再畏縮。
商量了幾句,王雨薇目送何雪晴離開,見著人越走越遠,她的嘴角慢慢扯出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餘光瞥見另一方向熟悉的背影,她直直地瞪著,忽得疾步追上。
“桃子,桃子——”
聽見有人叫,聲音像破風箱裡發出般嘶啞,何楚桃疑惑轉頭,瞧見王雨薇那張臉皺了皺眉,有種想立即掉頭走的衝動。
“桃子。”王雨薇小跑而來,原本晦暗的臉色,因著運動,透出了那麼點紅暈來,隻不過聲音更加低沉了。
何楚桃忽得嗅了嗅鼻子,後退了步,“咋一股屎味?”
王雨薇剛才跑得急,迎麵帶來一股風,聞著隱隱有股怪味。其實要換彆人不定能聞出來,可何楚桃自常喝空間水後,五感越來越強,尤其是嗅覺,直衝狗鼻子行列,聞著了不說可不是她的風格,當然,順帶著觸她眉頭也很緊要。
王雨薇麵色由白變紅,又由紅變青,險些掛不住。
她使勁捏了捏衣角,斂目自我平息了會兒,抬頭不好意思道:“我,我養豬場的活被換了,你爸讓我去挑糞,乾了一上午的活,許是沾了些氣味。”
這麼平靜,像是故意示弱,何楚桃有些意外。心裡暗暗給自家老爸何大隊長點了個讚,這辦事效率杠杠的,她那麼一提,還真就安排了,想笑,麵上惹得辛苦。
“哦,難怪。”她故作不知,“找我有事?”
“桃子,我是想跟你商量個事。”
何楚桃不說話,隻看著她,都問過遍了,還吞吞吐吐不把話說話,才不耐煩一句句問。
見她不吭聲,王雨薇緊了緊手心,“桃子,我是想問你,能不能幫忙,讓你爸給我換個活?”
原來是為了這個,何楚桃心想,要是她知道了是自己提議的,不知道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一定五彩斑斕,很好笑。
不過,她也真是臉皮夠厚,都鬨成這樣,還敢找上來,何楚桃簡直懷疑她是不是不知道“不好意思”幾個字怎麼寫。
見她直盯著自己看,何楚桃輕咳一聲,“抱歉,這個忙我幫不了。”
“為什麼,這麼點小忙,你去說聲就是了,你是不是故意的,看我這樣,你高興是不是?”王雨薇心裡一急,聲音都大了起來。
才說兩句,就原形畢露,何楚桃搖搖頭,“你怎麼樣,我沒興趣知道。你要換工,可以去找大隊領導,我沒職沒權,可管不了這麼大的事。”
“我還不知道,就你一句話的事!”見她推諉,王雨薇有些生氣,可又知道事情沒辦妥,還得忍,便又轉了口氣,“桃子,算我求你,咱們好歹也姐妹一場,就這麼件小事,隻要你答應,我以後再不找你。”
王雨薇豁下臉來哀求,她實在是受不了那活,讓她乾其他什麼都好,累也不要緊,隻要彆惡心得吃不下飯!
她不知道該找誰,何楚桃是她唯一希望,如今這情景,她哪還敢講麵子,隻要能得著實惠,就算是被自己最恨的人嘲笑,她也認了。
“姐妹?”何楚桃直覺好笑,她冷哼了聲,“王雨薇,我真心佩服你,真不知道你怎麼還有臉說出這兩個字來!就你這,想設計把我的毀了‘姐妹’,我還真不敢要。我就是腦子被漿糊糊了麼,也不會幫一個妄圖毀我一生,蛇蠍心腸的人!你站在我麵前,不打你,已經是我不知道費了多少勁才忍下來的,我擺脫你彆這麼自以為是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