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大,外頭鄰居聽見動靜大聲叫人,詢問。
徐國強忙出去,“沒事,沒事。”
“咋聽見喊抓賊呢?”鄰居趴著牆頭問。
“這不我家婆娘膽小,起夜被隻耗子給嚇著了。”徐國強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這就是自家人鬨了個笑話,但下手的是她婆娘,到時候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應付完鄰居回去,正見何雨花扶著頭哀叫,“哎呦,我這頭暈啊,不會是被打壞了吧。”
其實剛剛何豔麗沒章法,她躲得快,真正打到她身上的沒幾下,鄉下人皮糙肉厚痛了那麼會兒,現在也沒什麼感覺,更彆說頭暈了。但何雨花心想,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得好好鬨騰一番。
何豔麗被唬了一跳,急擺手,“我,我剛就打了身子和手,沒打頭。”
“你咋自己知道沒打著?”何雨花不滿。
瞧這說話中氣十足樣,哪像被打壞了的,何豔麗腹議,麵上卻不敢流露半分。
徐常勝檢查何雨花的傷勢,用手輕按了按,“媽,這裡痛麼?”
“哎呦,痛。”
“這裡呢?”
“也痛。”
“要不去衛生院看看。”徐國強問。
“這大晚上的人都了,折騰啥,明天一早再去。”徐建民道。
徐常勝皺眉,“媽說頭暈,衛生院裡不定能檢查出啥問題來,估計得去縣醫院。”
一聽去醫院,可不得花錢,何雨花想不乾,可眼珠一轉道,“得,常勝,你明天一早就送我去醫院,我得好好檢查檢查。”
徐常勝搖頭,“彆等明天了,現在就去,醫院晚上有人。”
何雨花卻想,現在去,花錢不說,查了沒事明天一早就回來,一點都不耽擱辦酒的事,那不是白費功夫麼,便道“明天去吧,這大晚上趕路累得慌。”
“沒事,我把車墊厚點,你在車上睡一覺。”
徐常勝打定主意,看病的事不能拖。何雨花再是跟她鬨,真有事,他這做兒子的比誰都上心。
徐建民倒是從何雨花的推拒中看出了點什麼,他對自家老婆子再了解不過,原本還挺掛心,這會兒細細咂摸、動動腦筋大概猜到她動的什麼歪腦筋。
他也不直說,隻道,“你不是餓著肚子麼,先整點吃的,把肚子填飽才是正經。”
何雨花一聽,心道,還是自家老頭會來事。
可不是,鬨騰到現在,她這肚子問題還沒解決呢,可真是要命。
“對對,你爸說的對,我這再餓下去,指定扛不住。”
徐常勝慣會察言觀色,幾句話一來一回,他也品出什麼。
再加上他剛給何雨花檢查,並沒發現有什麼明顯的外傷,估摸著誇張的成分大,便不再焦急上火,麵色鬆快許多。
何豔麗繞過灶頭,走到案板邊上,彎腰從地下拉出個小鐵罐,“知道媽沒吃飯,這溫著呢。”
何雨花說沒人管她死活,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何豔麗三餐都放到何雨花門前,晚飯的時候因為忙,比平時稍晚了些,送去的時候正好何雨花在睡覺沒聽見動靜。
後來回屋的徐建民,見飯菜在門口擺著沒動,便叫何豔麗收了回去,說彆管她,愛吃不吃。
何豔麗見飯菜都冷了,便收回去溫在炭火上,想著要是婆婆餓急了想吃,能馬上吃上。沒曾想,婆婆還挺能忍,硬是扛到大夥都睡了才出來。
鐵罐裡用草木灰埋了炭,上架了鐵絲網,鐵絲網上放著一個鋁製飯盒,還是熱的。
打開噴香,瞧著裡麵放的飯菜和肉,何雨花咽了咽口水,哪還忍得住,忙接過就吃。
這下不用忍了,明天吵著讓三兒送自己去縣醫院,來回一耽擱,何楚桃那兒晾她一晾,最好能把喜事給折騰沒了,何雨花高興地想。
見她吃得滿嘴流油,完全忘了身上的傷,徐建民更是確定幾分,喊徐國強夫妻進屋去睡。
“爸,媽這?”何豔麗猶疑,她仍心有餘悸。
“沒事,有我和三兒呢,你們去睡吧,屋裡還有娃。”
老頭子發話,何豔麗心裡鬆了鬆,兩夫妻結伴回去。
見徐常勝衣服穿得少,徐建民道,“三兒,你也回吧,夜裡涼,彆凍著了。”
“行。”徐常勝點頭,“那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