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常勝一臉懵,他仔細看了看王紅軍,搖頭,“不認識。”
一個說是他親哥,一個說不認識,有意思。
何楚桃眨了眨眼,指著徐常勝問王紅軍,“他是誰,你認識不?”
王紅軍瞄了眼徐常勝,沒吭聲,瞧著不像是認識的模樣。
這就怪了,難不成是隨便說的想借機脫身,沒料到運氣不好,胡謅的對象正好在場。
何楚桃樂道:“嚇唬人也不先打聽打聽,整個徐家村誰不知道徐常勝是他們家老小。你要說是叔表兄弟或堂兄弟啥的蒙蒙人也就罷了,說是親兄弟,可沒人信呐。”
“說誰蒙人呢?”那人不服氣,拎著褲腰爬起身,“騙人的是狗!親的,知道不,他——”
“閉嘴,菜頭!”王紅軍瞪眼。
菜頭不滿,“紅軍,有啥不能說的,你今兒不就是找你哥來的麼?”
“誰說我來找他的?我沒哥,也不認識什麼徐常勝!”王紅軍怒吼著轉身就跑。
“紅軍——”菜頭不解大叫,拉著褲腰跌跌撞撞跟著跑。
另兩個見機一骨碌從地上爬起,撒腿跟了上去。
剩下何楚桃幾個麵麵相覷。
“這,還追麼?”邵兵指了指問。
徐常勝望著幾人跑遠的方向出神,不知在想什麼,何楚桃搖了搖頭,“算了。”
“這幾個還真膽肥。”邵兵嗤道,“不過你彆說,剛差點把我唬住了。那叫王紅軍的仔細看真跟常勝有點像,我還琢磨著,該不會是徐叔在外頭......嘿嘿——”
說著,他看了看徐常勝,見他沒什麼反應,對何楚桃努努嘴,“你說是吧。”
何楚桃點點頭,“我也覺得有點像,尤其是眉眼那塊。”
徐常勝沒有參與討論,似乎根本沒聽見邊上兩人說了什麼,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何楚桃問狗子,“這王紅軍咋回事?啥時候認識的?”
“就今早上,我瞧見他帶人在俺們村裡瞎轉悠,後來去找柱子玩,見他跟柱子他哥玩牌,聽柱子說他是隔壁大橋鄉的,牌玩得賊好。”
“他來咱們村就是玩牌的?有沒有說還乾啥?”
“不知道。”狗子搖頭。
何楚桃知道從一個八歲小孩這兒探聽不到什麼,便不再問。
反方向的村口,幾道狂奔的身影緩慢停了下來。
“奶奶.的,跑死俺了。”菜頭喘著粗氣,邊走邊朝後看,“他們,他們不會追來吧。”
“這都出了村了,也沒瞧見人追,他們指定是嚇嚇咱。”小平頭吐了口唾沫,瞅了眼王紅軍,“他娘的,不是說你哥今兒結婚,來吃席麼,現在這算咋回事?”
菜頭也接道,“對啊,紅軍,剛為啥不讓我說。”
王紅軍抿嘴不出聲,小平頭氣得上前踢他一腳,“裝死呢,把話說清楚!”
“要不是你多事非得調.戲那姑娘,我至於跑麼?”王紅軍怒道。
“是這問題麼?”小平頭瞪眼,“咱調.戲個姑娘咋了,嘴上說幾句,又不會少塊肉,這點小事,你哥不是大官麼,找他出麵擺平就是了,你這一跑,人以為我們怕了,我王大膽還從來沒這麼丟過人!”
王紅軍撇撇嘴,“你膽大,你彆跑呀。”
“他媽的,來勁了是吧?”王大膽氣得想要揍人,菜頭忙上前拉了拉他,“都是兄弟,有話好好說。”
王大膽抽出手,冷哼了聲,“你讓他好好說。”
菜頭轉向王紅軍,“對呀,紅軍,那幾個指定認識你哥,你跑啥呀?”
“說了你們也不懂。”王紅軍垂了垂眼,並不想多做解釋。
“行,我們不懂,傻啦吧唧得跟著你屁.股後頭轉,衣服脫了還我!”王大膽拽了王紅軍的軍服外套。
這衣服他自個兒平時都舍不得穿,聽王紅軍說他哥結婚想弄件像樣的衣服穿去道喜,二話不說就借,他倒好,拿自己玩呢!
“還你還你!”王紅軍兩下脫了外套扔給王大膽,“不就一件破衣服,稀罕。”
王大膽黑著臉拿了衣服就走,菜頭拎著褲子追上。
還有個最膽小的跟班,左看右看,跺了跺腳,小跑著去追走了的兩個。
最後隻剩王紅軍一人,耷著腦袋,望著徐家村的方向,麵色晦暗。
何楚桃這邊,回去後,邵兵和王豔同徐建民道彆。
徐建民黑紅著臉,大概是喝得有些上頭,握著邵兵的手念叨個沒完,“咋這早就走,再坐坐......常來玩,跟自己家一樣......”
邵兵直點頭,好不容易有人把他哄走。
何楚桃各拿一包喜餅、一刀掛麵作回禮,和徐常勝一起送他們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