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親姐被氣走,自己也落了麵子,何雨花急眼了,“好啊,徐建民,這是欺負我們何家沒人咋地?你們都姓徐,都是一家人,我不是,行,我也走!”
這是要回娘家,兒子結婚第一天,做婆婆的就為了彆人的事鬨這些,徐建民有些上火,當下冷了臉,“走了就彆回來!”
“行,這話是你說的!”
“媽——”見何雨花頭也不回往外走,何豔麗急著要追。
“誰都彆管,讓她走!多大歲數人了,整天拎不清,就知道鬨騰家裡,讓她去,她不跟娘家人親麼,看他們管不管她。”
徐建民發話,沒人再敢動作,徐常勝皺了眉頭,卻也沒說什麼。
何楚桃倒是看傻了眼,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她本意是想把大姨的事攪和黃了,可誰成想,自家婆婆護得厲害,竟為了這事氣得回娘家。要知道,當初反對她和徐常勝的婚事時也沒鬨成這樣,她真不知道該說姐妹倆感情好,還是說婆婆腦子糊塗。
何雨花走後,場麵一時尷尬,徐愛民有些尷尬,瞪了眼徐桂香,“你這娘們嘴真欠。建民,你看這事鬨的,怪我們——”
徐建民擺擺手,“沒事,她早就想鬨這出了,這些天折騰地還少嗎。就算沒今天這事,她也還得折騰其它,這樣也好,讓她外頭待兩天,靜靜心好好想想。”
徐愛民還想再說,被徐建民製止了,他歎了口氣,領著人回家。
剩下幾人麵麵相覷,徐國強想開口,被何豔麗扯了扯衣袖,便歇了聲。
對於何雨花的出走,何楚桃並不覺得高興。她摸不準這事對自己來說好還是不好,瞧著眉心緊鎖的徐常勝多少有些內疚。可想想這事要不這麼做,何雨琴那兒還真不好辦,便也沒多說。
“行了,都上工去吧。”
徐建民低著頭,回屋換了下地的鞋出門,徐國強夫妻兩也跟著出去。
這年頭,管你在村裡有啥職位,都是要掙工分的。
“桃子,你在家歇著,我去幫著乾點。”顯然徐常勝並不準備閒著,何楚桃想著,大家都乾活,她總不能待在家,便道她也去。
路上,她斟酌著,把百貨商店招出納的事提了提,出乎意料的是徐常勝並沒反對,隻說明天陪她一起進城。
何楚桃心情大好。
到了隊上,分到的活是在曬場上打油菜籽,還算輕省。
休息當口,見狗子和幾個孩子蹲在曬場角落裡圍成個圈,她好奇上前,“玩什麼呢?”
“抓石頭。”
說話的聲音脆生生,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是龍鳳胎裡的姐姐徐嘉欣,小名欣欣。
弟弟徐嘉歡沒抬頭,正聚精會神盯著抓石頭的人看。
兩小隻雖性彆不同,但臉長得很像。這年頭穿衣服不講究,要不是姐姐頭發長,光看臉,很難分出誰是誰來。
這會正輪到一個麵生的娃,看著和狗子年紀一般大,手倒挺利索,從第一個到最後一把,都沒失手。
“抓石頭”這遊戲何楚桃不陌生,她小時候也玩,具體規則簡單,但玩法有很多。
她觀察了下,狗子幾人玩的應該是最簡單那種。
撿幾個大小適中的小石子,右手握石子與地麵平行,撒開,挑中一個往上拋,在拋出的石頭上行時快速抓起地上的任意一個,同時反手接住下落的石子,依次重複動作把地上的石頭全抓手裡,最後放下全部的抓一把算完,但中途隻要有一個沒接住,就算失敗。
“哎,又讓栓子哥贏了。”歡歡歎氣一聲。
見他臉色鬱悶,何楚桃問怎麼了。
原來方才同那栓子比的是狗子,他抓了五個可惜最後一把沒成功。
“拿來吧。”栓子朝狗子招伸手,狗子翻出兜裡最後一顆糖,“再來。”
“還來?你兜裡吃的可都輸我了。”栓子將糖塞進鼓鼓的褲兜,得意地拍了拍。他今天運氣爆棚,打遍全場無敵手,贏了滿兜的零嘴。
“再來,我就不信了!”狗子鼓起小臉,很是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