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拳難敵四手,何楚桃落了下風,一根背簍帶被扯斷,她緊緊護著另一根,奮力呼救。
偶有人經過,見這情形,竟不敢上前幫忙。
外頭的動靜,白羽全看在眼裡。
主人有危險,它急得不了,恨不能立刻現身保護,隻可惜它還沒恢複成形,隻能在空間裡大喊,“主人,主人,快把猴和貉子放出去,讓它們幫你——”
聽著白羽的話,何楚桃一時心動,卻立刻被理智占了上風。
空間的秘密輕易不能外露,憑空出現兩個動物幫忙,太惹人眼。又不是什麼生死關頭,為了點身外之物,讓秘密有泄露的風險,實在不值。
她一時糾結,正想著要不要乾脆放手,突然跑來個人對著大黃牙抬腳猛踹。
突如其來的攻擊,大黃牙沒有防備,“哎呦”一聲,腳步踉蹌後退著栽倒在地。
另一個看同夥被偷襲,顧不上何楚桃,揮拳就上。
兩人纏鬥在一起,何楚桃這才看清,出手相助的竟然不是陌生人,是王紅軍。
眼看大黃牙翻身就要從地上爬起,顧不上多想,何楚桃忙上前對著他拱起的屁.股一蹬。
大黃牙向前一個大馬趴,臉蹭在地上,火辣辣地疼。
何楚桃又重重補了幾腳,直疼得他哀叫求饒。
王紅軍這邊戰況激烈,雙方各挨了幾拳,何楚桃赤手空拳幫不上忙,四處看,找趁手的家夥。
見戶人家門口放著把掃帚,想也不想,拿起掃帚就朝另一個身上打。
何楚桃用足了力,那人疼得臉都變形,急急躲,見得不了好,心裡憤憤,卻也不敢再纏鬥,抱頭就跑。
大黃牙這邊連滾帶爬,比那人溜得還快。
把人趕跑,何楚桃大鬆一口氣,轉身對王紅軍道謝。
她是真沒想到,自己竟會被王紅軍救了,這比在黑市上偶遇還要意外。
因著王豔那事,對他本沒什麼好印象,即便是買他的布,也不過是為了幫徐常勝的忙,可這回卻是大大改觀。
王紅軍背靠牆上,半躬著身抬頭,這才看清她的臉,卻瞪直了眼。
剛要開口,牽扯到傷口,嘴角撕裂般疼痛,不由自主輕嘶叫出聲,忙用手捂臉。
他記得她,是那個特嗆的“小辣椒”。
剛路過,見兩個大男人搶一女人東西,想也沒想就出手,壓根沒看清人。
沒想到,一時心軟,救了個有過節的。
上回王大膽起頭,見人姑娘長得好看開了個玩笑,連人一根毛都沒碰,就打了幾句嘴炮,誰叫他們瞧不起人,一上來就氣勢洶洶,弄得自己這邊沒臉,心裡不得勁就杠上了。
不過,救都救了,也沒啥可後悔的。再說,真要看清了臉,指不定還得出手。
他自詡真男人,不跟女人一般計較。
“你沒事吧?”何楚桃見他捂嘴不說話,以為他疼得厲害
他沒應聲,擺擺手,起身要走。
何楚桃忙攔住他,“要不去趟醫院檢查檢查,費用我出。”
“不用。”王紅軍搖頭,忍痛說了句,“我還要趕車。”
見他為幫自己弄一身傷,又趕著坐車不去醫院,何楚桃心裡十分過意不去。
“等等。”何楚桃掏出帕子,擰開隨身帶的軍用水壺,在帕子上倒了點水浸濕,遞給王紅軍,“這水涼的,放臉上敷敷能舒服些,也不容易腫。”
王紅軍猶豫了會兒,覺得這回自己吃虧,沒啥好躲的,便心安理得接過。
帕子貼在臉上,一陣涼意,火辣辣的刺痛緩解許多。
試著張了張嘴,竟然沒剛才那種拉扯時的裂痛,這效果也太好了些,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見他用了手帕,何楚桃稍放了心,邊給斷掉的背簍肩帶打結邊道,“我也要趕車回去,我們同路。”
說完,她頓了頓又道,“王紅軍,我記得你,你還記得我麼?”
她這麼說,王紅軍不意外,但下意識心虛不敢直視,隻點了點頭。
想想,又不甘心解釋,“那,那天跟你那朋友是開玩笑,沒想怎麼樣。”
“我知道。”何楚桃回想那天,她到的時候,的確沒見他們幾個對豔子有過動手動腳。
現在想想,像他們這年齡,好麵子,幾句話不合起衝突也是有的。
不說王紅軍極有可能和徐常勝有關係,就單憑他今天挺身而出,前麵發生過的不愉快也可就此翻篇。
她背起背簍,掂了掂,確定肩帶牢固後,走到他麵前伸出右手,“重新認識下。你好,我叫何楚桃,你可以叫我桃子。”
何楚桃說出名字的時候,王紅軍表情並沒什麼太大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