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日子長著呢,何雨花生了個好兒子,以後少不了有要求人的時候,這會兒得罪她,可不明智。
說起來,其實她對何雨花的感情也很複雜。
感謝是有的,尤其是孩子還小的那些年。
可何雨花這人性子直,不會說話,每次來又都是趾高氣揚的,娘家大小事都要摻和一腳,最後幫了人,出了力,卻也不落好。
“都散了吧。”何民揮揮手。
何民養猶疑,“爸,姐她,明天真讓她走啊?”
“不走,留著在家過年?”何民橫眉,“忘了建民咋說的,沒點腦子。”
彆人都說四個兒女裡,他最待見何雨花。
其實,他也不是有多喜歡這個女兒,不過是因為她會生,有個出息兒子,讓他走到外頭倍有麵。
本以為是新媳婦作怪,怕外孫以後被拿捏才讓何雨花呆著,這會兒知道是她無理取鬨,自然不站她這頭。
第二天
何楚桃睡醒起來,又檢查了遍要帶的回門禮,細細放好,生怕什麼東西漏了。
徐常勝卻是一早就不見人,除了何楚桃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常勝呢?”徐建民吸溜著碗裡的粥,沒見徐常勝,頗覺奇怪。
“他去辦點急事,很快回來。”
“今天可是你們回門的日子,可彆晚了。”
何楚桃點頭,“來得及。”
兩家離得近,不像那些嫁得遠的,得一大早起來趕好幾十裡路,等到了娘家差不多就飯點了。
徐建民並不細問,他知道徐常勝是個有分寸的,便隻叮囑了句就作罷。
何楚桃吃了早飯,又進空間忙了陣。
果子熟了得摘下,長在樹上雖不會壞,可也不會再結新的。
枇杷長得不錯,上回沒賣,收了好幾竹筐。
她還種了兩棵楊梅樹,是折了自家院子裡的楊梅樹枝扡插的。
沒多種,是因為楊梅這東西太容易壞,以現在的保鮮水平,隻能當天采當天賣,太費事,她隻準備留著自己吃和送親戚。
猴子和貉子兩隻小東西每回見了她都很興奮,一個圍著她轉圈,一個上躥下跳。
她想著,既然已經決定收留它們,乾脆就給它們取個名字,這樣顯得有歸屬感,叫起來也方便。
她把這想法告訴白羽,問她取啥樣的名好。
白羽挺來勁,開動腦筋一連串說了好幾個,卻是怎麼拗口怎麼來,聽得何楚桃連連搖頭。
“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何楚桃稍一琢磨,便立刻拍板,“就叫吱吱和毛頭吧。”
吱吱說的是猴子,它總喜歡吱吱叫,貉子叫毛頭,因為它頭上的毛特彆濃密。
何處逃對自己取的名字挺滿意,覺得形象又親切,叫起來還特彆順口。
白羽卻不這麼認為,想想自己說的那些威風又霸氣的名字主人沒看上,反倒取了這麼兩個直白又膚淺的,他有些無力。
兩小隻在叫,也不知道是同意還是反對。
何楚桃難得硬氣了一次,讓白羽轉達自己意思,不能反對隻能接受。
白羽無奈,做傳話筒,表達了兩小隻的興奮之意,至於是不是迫於淫.威,不得而知。
何楚桃滿意,特多賞了吱吱一個桃子,又把昨晚吃的骨頭全倒毛頭的專用碗裡。
空間出來沒多久,徐常勝回來了。
臉色似是不大好,瞧著滿腹心事樣,何楚桃小心翼翼問,“常勝哥,咋樣了?”
徐常勝抹了把臉,重歎一口氣,“差不多都清楚了。”
“那——”何楚桃猶豫要不要再問。
“時間不早了,先拿東西去你家。”徐常勝不想多說,此刻他心裡很亂。
得知王紅軍回家,怕去晚了又找不到人,他一大早就去了大橋村。
這次很順利,人找著了,事情也問清楚了,可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懷疑是一回事,可查出真相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他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如果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他親自調查,他都要懷疑是不是有間諜弄的這麼出,想借機滲透他們家。
王紅軍的身世,是個大秘密,牽扯了不少人,而其中最主要的人是他媽何雨花,這事要是捅出去,第一個被追究的就是她。
他不知道怎麼開口,擔心他爸徐建民知道了後反應會怎樣,簡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