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勝媳婦,這是愛仙她娘。”說話的人,指著一陌生老婆子道。
何楚桃打量了眼,文愛仙她媽,難不成是來找自己麻煩的?
“常勝媳婦,真對不住,我家愛仙那人嘴碎,慣愛亂說話,我老太婆給你賠罪,你彆跟她一般計較。”
占文蘭邊說往何楚桃懷裡塞籃子,“昨天才聽人說她做的混賬事,家裡也沒啥好東西,幾個雞蛋彆嫌棄。”
雞蛋真是硬通貨,送禮、賠罪總是少不了它。
何楚桃沒接,反退一步擺手,“不用,不用。”
知道文愛仙娘家隔得遠,估計消息傳得慢,瞧她風塵仆仆的樣子,一雙鞋滿是泥濘,想來是走了不少的路。
“常勝媳婦,愛仙她是有錯,不過這關也關了,你看能不能幫忙去說句話,讓人給她放出來,我保證,她以後再不敢亂扯閒,她要是再嘴上沒個把門的,我第一個饒不了她!”
何楚桃這人吃軟不吃硬,見她這麼大年紀,還從老遠趕來給女兒賠罪,倒有些不忍心。
再加上幾天過去氣也消得差不多,也不堅持死抓著人不放,正想鬆口,卻不料陳雪蓮匆匆跑來,“占文蘭,你求她乾啥,她一個小輩,真給她臉了!”
這話不中聽,何楚桃頓變了臉。
“我求我的,你來摻和個什麼勁。”占文蘭沒好臉色給她看。
她收到消息趕來,先去了文愛仙婆家,一問女兒被關幾天了還沒回來,陳雪蓮這做婆婆的一點不心急不說,還攔著不讓人管。
“你看你就是沉不住氣,叫我說,就等著看,看她能關到啥時候。”
陳雪蓮盤算過,媳婦不在雖說少掙了工分,但也省口糧,家裡活有孫女乾,對她來說沒啥損失。
可要是服軟,那就得跟人賠罪,丟麵子不說,還得破財,她才不乾。
看看占文蘭手裡的拿的一籃子雞蛋,給何楚桃不糟蹋了,省下來給大孫子補補多好。
“你這做婆婆的是真心狠,我這當媽的不行,我心疼我女兒!我也不求你幫忙,這事你彆管!”
占文蘭心裡氣啊,眼看就要把人說動,陳雪蓮這癟貨橫插一腳,這不存心搗亂。
何楚桃看著也是無語,心道這陳雪蓮莫不是跟她媳婦有嫌隙,故意想借她手整人呢。
倆親家婆鬨得不可開交,她倒成了旁觀。
忽聽有人喊,“野豬下山偷食了,野豬下山偷食了——”
野豬?
突如其來的訊息讓社員們如臨大敵,停下手裡的活,隨手拿起邊上的工具,不拒是鋤頭還是扁擔,扛著東西就跑。
何楚桃打了個激靈,顧不上看倆老婆子鬥嘴,連忙跟上。
四麵八方的人,全朝一個方向跑,那聲勢浩浩蕩蕩。
白雲山上有野豬,餓極了會下山覓食,次數不多,純看運氣。
野豬下山不是什麼好事,糟蹋糧食不說,最怕是要傷人。抓又沒那麼簡單,隻盼能安生把它趕走。
到地方,人來了不少,卻被瘋狂的野豬衝得四散。
三隻成年野豬嚎叫著四處逃竄,社員們拿著手裡的家夥追著,分不同方向驅趕。
野豬跑得快,皮又厚,挨了幾下又不減速,衝破阻攔,把好幾個人頂得摔個大馬趴。
何楚桃混在人群裡純粹是來瞧熱鬨的,不料戰況如此激烈,有片刻迷茫。
“桃子,你咋空著手來?”
秦玲玲左手拿棒槌,右手拿砍刀,神情緊繃,一副隨時跟人乾架的姿態。見她空著雙手傻站,急道,“桃子,彆愣著,快回去,三隻野豬呢,可不是鬨著玩的。”
何楚桃回過神,見是徐大梁媳婦,知道她是擔心自己,笑了笑,“沒事,我躲在人後麵,不上前。”
情況緊急,秦玲玲也不多費口舌,隻叮囑了句“躲遠些”,便舉著手裡的家夥什衝上前。
何楚桃冷靜觀戰,發現三隻野豬分開亂跑,導致圍堵主力分散,戰線拉太長,好些人追得氣喘籲籲,幾個來回,越跑越慢。
野豬耐力好,被打後發了怒,也不說想著逃,直往人群裡亂撞,場麵異常混亂。
(關於電燈,是個失誤,前麵有寫過沒通電,寫著寫著忘記了,抱歉,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