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仔細回想,在廠辦跟人閒扯淡的時候,似乎聽說過什麼正廳副廳的,他卻一知半解,疑惑道“小杜,你說這些跟我當副科長有啥關係?”
“這可關係大了!”杜飛正色道“既然廠子是廳局級單位,到你們宣傳科的科長,不是副處也得是正科吧!大茂哥,你自個想想,要讓你當上宣傳科副科長,那你搖身一變可就成了正經的副科級國家乾部!跟副鄉長平級,您覺得可能嗎?”
許大茂聽得一臉懵逼。
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忽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之前上廠辦去找人托關係,人家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原來從頭到尾自己都是一個笑話!
區區一個工人,行政級彆都沒有,就妄想當副科長,背後怕是要讓人笑掉大牙。
許大茂老臉一紅,忙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遮掩尷尬。
杜飛卻沒打算放過他,繼續道“還有,就是您那個電影放映員的工作。這個工作對於普通工人來說,絕對是個肥差,工資不低,油水也足。但如果您想進一步,反而會成為絆腳石。”
“這……這不能吧?”許大茂不信,一直以來他對這個電影放映員的工作都相當自豪,怎麼反而成了劣勢?
不過剛才杜飛‘正廳、副科’的侃侃而談,已經把他唬住了,心裡雖然不信,也靜等下文,看杜飛咋說。
“其實道理很簡單,您自個想一想,軋鋼廠上萬人,就您一個電影放映員吧,如果提拔您當領導,讓誰去乾這個活?”
許大茂不以為然道“這不能吧?京城會放電影的雖然不多,但從電影院調個人過來還不容易?”
杜飛拍拍許大茂肩膀“大茂哥,您還是沒明白,您也說得另調個人來。老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沒有事。廠裡能上位的又不是非你莫屬,領導憑什麼自找麻煩,非要把您提上去?”
許大茂完全懵逼了,竟無從反駁杜飛這一番話!
不由得十分泄氣,咕嘟一口又悶了一兩酒,苦悶道“照你這麼說,哥這輩子就沒當領導的命了?”
“這倒也未必。”杜飛夾了口菜道“但你得講究策略,不能想當然的蠻乾。”
前麵一番話,把許大茂打落穀底,而這一句又把他的精神頭重新調動起來。
許大茂連忙給杜飛倒酒,期盼道“你給哥出出主意,我究竟該咋辦?”
杜飛卻沒搭茬,反而悶頭吃喝起來。
把許大茂急得貓撓心似的“我的兄弟,您倒是說句話呀!”
杜飛這才好整以瑕“要說這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許大茂被說迷糊了“這話怎麼說的?”
杜飛道“說白了,就是您得降低預期。咱們打個比方,就拿我來說吧。我這回去街道辦,如果死咬著不放,硬要正式乾部編製,甭管關係多硬,找誰出麵幫忙,到現在也得跟家等著。但我隻要當個臨時工,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說舉手之勞有點誇張,但也真沒啥太大難度。”